等纸烧完,季晨离才重新又跪在刚才逃跑位置,“爸爸妈妈死。”
面前只有两块墓碑,可季晨离眼睛里分明出现三块,另块上明晃晃地写着“陶源”两个字,还有个血淋淋陶源坐在坟头跟她打招呼。
季晨离整个心脏都被扯着疼,她惊声尖叫,抱着陶源脖子,又开始发病,嘴里胡言乱语,陶源努力分辨,才勉强听出季晨离是让自己不要死。
季晨离已经很久没发病,她发病原因从来都是明烺,这回不知道是为什,陶源不明所以,搂着她后背柔声安慰,没有效果,最后季晨离在她怀中大喊大叫地哭起来,墓园是个清净地方,季晨离这样只怕扰逝者清净,陶源没法子,只好给季晨离吃镇静药,让季晨离靠着她肩膀睡过去。
陶源想,真不知这个傻丫头心里还藏多少事没说给自己听,只能憋在心里,憋不住,自己跟自己较劲。
清明时候,陶源带着季晨离去扫墓。
陶源从小连自己父母长什样都没见过,扫墓扫自然是季晨离父母墓。墓园在市郊,从孤儿院过去要横穿整座城市,陶源本来不想带季晨离去,可又想起季晨离年前说想爸妈,觉得也该带她去看看父母,就也把她带上。
雨从半个月前就直连绵在下,城市里水泥地砖都湿滑难走,不用想都知道偏僻墓园是个怎样情景,陶源特意和季晨离六点多就起来,带上早就准备好祭拜用纸钱贡品出发,到墓园已经接近中午。
季晨离在公交上睡路,下车之后跟出笼小鸟似,精神比陶源都好,墓园是依山建,快三十度斜坡,路又窄又滑,陶源看她又跑又跳都觉心惊,死死拽着她手腕不让她跑快,生怕个不小心滚下山去。
季晨离父母坟并排挨着,在墓园深处角落里,常年无人照料,陶源原以为墓边早长满野草,到才发现两座坟都很干净,野草全被清理,墓碑前还各摆束鲜花,花很艳丽,看来是刚放下不久,陶源料想,大概是墓园工作人员例行公事放下。
陶源个人弄不
陶源从包里拿出准备好防水布垫在地上,把背包放下,搡着季晨离往前走两步,“晨晨,来,跪下给爸妈磕头。”
季晨离愣愣地看着墓碑,听话地跪下,陶源也跟着跪下去。
“叔叔阿姨,带晨晨来看你们。”陶源把瓜果贡品摆在墓前,拿个自带小铁盆烧纸钱,边说边念叨,“叔叔阿姨,没照顾好晨晨,今天是来给你们道歉,不过你们放心,现在把晨晨带在身边……她如今人有点糊涂,可能辈子都好不,也挺好,她挺开心,比人好时候开心多,辈子这样……也没什。”
季晨离听不懂陶源在说什,她只觉得烧纸钱火苗蹿得老高,好玩得很,于是也学着陶源样子烧,天气阴,周围光线不好,铁盆里火光冲天,映得季晨离脸蛋红扑扑,季晨离脑海里闪过几个零星画面,好像不知什时候,她也见证这样场热烈火焰,浓烟呛得她心口都发疼。
季晨离下意识循着零星记忆碎片去寻,什都没有,她被突如其来心口痛闹得有点怕,丢纸钱躲到边去,任陶源说什都不肯再接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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