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烺夹起那块肉放进嘴里嚼，突然放下筷子站起来，跌跌撞撞冲进浴室里猛地关上门。
“……”有那
难吃？季晨离自己夹
块尝尝，咸淡刚好，不是挺好吃
？
季晨离手艺，细算起来，明烺已经几十年没尝过，熟悉滋味在舌尖盘绕，明烺吃得鼻头微酸，她人生已经够窘迫，不想再给季晨离留下什可怜巴巴印象，可是眼泪控制不
季晨离眉毛挑，插着腰道：“
吃，怎？”
这话出，明烺果然乖乖摸到餐桌边上摘豆角，她摘得很仔细，豆角两边咬不动茎全都剥干净。
摘完豆角又把盆端回厨房，放在台子上，这时季晨离已经切完菜准备炒菜，热锅凉油，剁成沫蒜米生姜下锅爆香，明烺耳朵边滋滋啦啦，鼻子里闻到这个房子里很久都不曾有烟火气，眼眶有点热。
她能透过眼前模糊影子想象出季晨离在灶台边做饭样子，围裙勒出截细腰，额边几滴汗水，锅里食材翻滚，不会儿盘香气四溢热菜就新鲜出炉，明烺灵敏鼻子很快分辨出那是道油爆螃蟹。
明烺道：“也不吃螃蟹。”
在意，摸摸鸟翅膀轻声呵斥：“傻鸟，再叫把你毛全拔。”
大概明烺这句话不只是个玩笑，那傻鸟听，吓得果然立马噤声，连翅膀都缩起来，脖子缩在翅膀根里，退到鸟笼另边。
季晨离看得笑出声，嘲笑道：“怂货。”
明烺呼吸滞，漫不经心地摸着鸟翅膀，“怎又是你。”
“怕你个人死在这房子里都没人知道。”季晨离带上门，把自己手上拎菜送进厨房，又把明烺码在台子上那些泡面全用个黑色垃圾袋装起来，准备晚些时候扔出去。
季晨离开始炒下道菜，听笑道：“说是给你吃？自作多情。”
于是明烺乖乖闭嘴，再不敢对季晨离厨艺有任何挑剔。
季晨离又炒盘豆角，盘生菜，盘炒肉，还做个番茄蛋汤，端上桌后香气飘满屋子，屋里好像下亮堂起来，有人气。
季晨离盛碗米饭坐在桌边吃，明烺还站在厨房门口手足无措，季晨离边吃边笑话她：“还傻站着干嘛？你不饿？饭给你盛好不算，非得端到你手上是吧？”
明烺拄着拐杖慢吞吞走过去坐下，端起碗拿起筷子吃饭，她直埋头吃自己碗里白米饭，桌上菜点不动，季晨离看不下去，夹块肉放进她碗里，“怎着，嫌做菜不好吃呢？有吃就不错，还嫌这嫌那，吃。”
钟点工个星期来两次，屋子表面擦得挺干净，不过她欺负明烺看不见，边边角角根本没用心打扫，积不少灰，季晨离看不过去，撸起袖子先把厨房收拾得干净锃亮，这才开始洗菜切菜。
“你在干嘛？”明烺看不清，只能听见季晨离在厨房阵叮铃哐当，摸摸索索地走到厨房门口问。
季晨离正在切葱花，头也不抬道：“还能干嘛？做饭呗，饿。”她说得理所当然，好像这里就是她家样。
明烺不知季晨离葫芦里卖什药，站在厨房门口不知如何是好，这时她怀里被季晨离塞盆豆角过来，“你看不见，手总能动吧？去把豆角摘去。”
“……不吃豆角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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