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姐……”
“那就去吧。”陶源停会儿,突然没头没尾地来这句。
季晨离愣下,没听明白。
“等明烺做完手术,你带着她,还有你这只傻猫,回南城去,你生活在南城,不在这里。”
季晨离眨眨眼,愣怔道:“这说,你不生气?”
季晨离又道:“姐,跟明烺说,如果她瞎,照顾她辈子。”
“如果她好呢?”
季晨离顿几秒,认命地笑笑,“那就把她绑回南城去,跟块卖煎饼。”
“决定?”
“决定。”季晨离苦笑,“姐,过这多年,还是爱她,看到她还是会心动,看到她过得不好还是会心疼,反正也再爱不上别人,这辈子没她也就是个人瞎过,有她……那就两个人块瞎过呗。”
“不该夜不归宿。”
“还有呢?”
“不该喝酒。”
“还有呢?”
“还有?”季晨离大惊,难道陶源连自己和明烺疑似酒后乱性事也知道?她脸色变,试探道:“不该在明烺那儿喝酒外加夜不归宿?”
听陶源道:“请进。”
季晨离心里咯噔下,咬牙推开门进去,陪着笑脸,“姐,回来。”
陶源抬头看她眼,应声,又低下头去,“吃饭?”
“吃。”季晨离干笑,扫到窝在窗帘后头晒太阳傻鸟,走过去蹲在它旁边,伸手摸摸它背上毛,“傻鸟,想妈妈没?”
傻鸟懒懒地回头,冲着季晨离喵声,继续晒它太阳,完全不想搭理季晨离。
“压根也没生你气。”陶源
陶源手里转着她钢笔,眼睛盯着指缝间灵活转动钢笔看,没有说话,可季晨离知道,她话陶源都听进去。
陶源心里大概在骂自己蠢吧,季晨离笑下,自嘲道:“知道,不长记性,好伤疤忘疼,可从小就这个死德性,也不差这次。”伤疤能愈合,总比直血淋淋要好。
陶源握住她手上钢笔,轻轻拍在桌子上,“也是,你从小就是这个死德性,你今年三十岁,人说七岁看老,娘胎里带出来德性,莫说三十岁,大概到八十岁也改不。”
“姐……”
“想想时间过得也真快,你被送到孤儿院那会儿事还在眼前晃呢,眨眼,你都已经三十岁。”陶源叹息,“三十岁,都已经是个开始变老年纪。”
她忐忑地等着陶源反应,陶源放下笔,问:“明烺眼睛怎?”
季晨离弱弱地笑笑,“姐,原来你知道啊。”
“前段时间碰到她,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你,没想到你自己先知道。”
季晨离收起笑,眼睛暗暗,“左眼全瞎,右眼重度弱视,她同意手术,不过成功率只有两成。”
陶源沉默。
陶源道:“它吃饱要午睡,你别闹它。”
季晨离蹲在猫旁边狠狠瞪它眼,傻鸟,从前白疼你!她站起身走到陶源办公桌对面,嘿嘿道:“姐,你还生气呢?”
陶源冷笑,“你现在翅膀长硬,哪敢生你气啊?”
季晨离往陶源办公桌上趴,双手撑着下巴,眉毛委屈巴巴地耷拉着,“姐,错真错,你大人不计小人过,别生气啊?”
“你哪儿错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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