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苗拎着山竹进去，放在床边
柜子上。祝奶奶老毛病是通风，还有点杂七杂八老人病，走起路来不太快，佝偻着背。小孩子和老人家
样，年年变化特别大，去年祝奶奶还精神极
。
家长会事祝苗怎
样都说不出口，陪奶奶会儿，就走，门都还没关上，里面又夸上。毛背心已经织半，祝苗让她慢慢织，不要受累。
祝苗慢慢地走出医院，看着西沉太阳，总觉得心里沉甸甸。他蹲在路边出好会儿神，看着自己手背。年轻皮肤白皙紧致，不同于老人，老人皮肤是皱，蜡黄，处处显出生命倦意。
祝苗漫无边际地想。
爸爸妈妈为什给他取名字叫“祝苗”
喊都喊不住，祝苗又风风火火地跑，去医院。
祝奶奶年纪已经不小，是医院常客，就在街口。祝苗熟门熟路，径自就去住院部，护士给他指房号和床位，祝苗深呼吸好会儿，平复下来才推门进去，眼就见到坐窗边祝奶奶。
她正在窗边打毛线，手上估计是提前给祝苗织毛背心，她每年都给祝苗织件。
“奶奶。”祝苗轻轻地喊，生怕惊到老人。
“哎呀，苗苗来，快过来。”祝奶奶招呼他，“放学啊，奶奶没事，你怎来啊？”
家长会这个事儿，祝苗自己也觉得很烦。
以前家长会都是奶奶给他开，那天祝苗拿到家长会通知，想想，决定还是回家。他挑个工作日下午，提前跟柠说好，放学没去咖啡厅，直接往家里跑去，打算趁讨人厌叔叔婶婶没下班，把家长会这个事儿和奶奶说。
夏天已经悄悄来，掩饰得很好，早晚还有微凉春风，但偶尔灿烂骄阳露出马脚。
祝苗跑得满头是汗，边盘算着要去剪头发，边跑回家。他路上楼，和久未见面邻居匆匆打招呼，拍响家里门。
“奶奶，是
，开开门——”
离开家后，祝苗隔三差五会挑着叔婶不在时候回去看，项澍给他发工资，他就买点小东西给奶奶，让他放心，说自己去兼职打工，住在店里，特别好，有空要带她去看看。
奶奶不放心呀，但也没有办法，她拉扯祝苗十几年，祝苗不想让她为难。
祝苗声音还是轻轻，坐在病床边，才坐下，又弹起来，说：“奶奶去给你买点水果吃。”
奶奶还没说话，祝苗又溜烟地出去，初夏已经有山竹荔枝，荔枝性热，祝苗没敢买，买些山竹，拎着回去医院。还没进病房，祝苗就听见奶奶声音，正和旁边床老奶奶夸他呢。
“……是啊，苗苗可乖，又聪明，读高三呢……是啊，马上就是大学生……”
过好会儿都没人搭理，祝苗又敲敲，提高音量再喊，还是没有人应门。祝苗从疑惑到紧张再到恐慌，害怕奶奶年纪大个人在家里摔倒或者晕倒，把门拍得“砰砰”响，急得像热锅上蚂蚁。
就在他想要报警当口，对门邻居听见动静开门。
“苗苗啊，回来啦……”
祝苗忙问：“奶奶在家吗？不会是出门吧。”
“你不知道吗？”邻居欲言又止，“你奶奶前两天住院去，不过没什大事，哎，你别急啊，没事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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