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过不哭,就算不能做到百分百,至少也得努力不哭。
简令说过,蒋轻棠自己也要多多地努力,给关绪点安全感。
蒋轻棠不知道自己怎样才能给关绪安全感,但是个老是哭鼻子人,定不能给任何人安全感。
唯那颗眼泪落在关绪衣摆上,贴着皮肤,冷彻心扉。
让关绪心口冻得
好像是有这回事。
那年关绪快到二十岁,最嚣张跋扈时候,整天不归家,好不容易回家次,也是为偷被尚佳慧没收跑车钥匙。
那天发生什已经记不清,就记得好像是和个小姑娘拍过张照片,被姑娘父母强拉着拍,用拍立得,照片当场打印出来,还送给关绪张。
这照片对当时无法无天关绪来说文不值,随手往相册里夹,抛到九霄云外去,从此压根没这回事。
散在风里记忆,只有蒋轻棠个人记得。
她想骂蒋轻棠真是个小傻子,等那多年人,人家早把她忘,她还在巴巴地等。
万没等来呢?
万那天,关绪没心情去应酬,随便派个公司里高层去呢?
万……
关绪眸光暗暗,心疼得难忍。
个个洗脱嫌疑,从名单上划去,最后竟个也不剩,查来查去,毫无眉目。
兜兜转转,原来那个“臭小子”、“禽兽”、“不配为人”人,就是她自己。在她被蒙在鼓里、无知无觉时候,蒋轻棠就已经把她放在心上许多年。
蒋轻棠心里装着关绪,从很小时候,直装着,装到现在,而关绪在很早时候就把她忘,就像风过无痕,点涟漪都没留下。
难怪她写长相思兮长相忆,短相思兮无穷极,也不知她个人时候,想多少年。
蒋轻棠从前要关绪教自己写百年好合。
关绪盯着蒋轻棠慌张侧脸瞧,本来就白,这下,更是点血色也不见。
看着让人心揪。
关绪在心里长叹声,走到蒋轻棠身边,长臂捞,手掌覆在她侧颈上,把她整个人带进自己怀里。
蒋轻棠鼻头酸,眨眨眼,滚颗泪珠下来。
她额头抵在关绪腰上,暖暖,不软,很有韧性,看就是长期锻炼过身体,她咬着牙,眼泪打转,差点又流成河,装作眼睛进东西,赶紧低头,抬手揉揉,直到把两只眼揉得红彤彤,可怜得像个兔子,才把打转眼泪揉没,吸吸鼻子,肩膀跟着抽动。
万蒋轻棠没有等到她,而是被蒋家强行塞给随便个什男人——比如罗家那个瘫痪儿子?
蒋轻棠该怎办?
朵娇嫩花,还没来得及绽放,就夭折在泥泞里。
稍微想想,关绪胸口压抑得窒息,舌根苦涩。
关绪拼命在深处寻找,终于想起点她和蒋轻棠相识记忆。
“就写百年好合。”她那时拉着关绪袖子,红着脸哀求。
关绪笑话她:“小不点,你想和谁百年好合?”
然后蒋轻棠就不说话,羞羞怯怯地低下头去,往她胸口上躲躲,在关绪怀抱里契合,严丝合缝,就像专门为关绪定做样。
她那矮,碎发蹭着关绪颈窝,连当日那丝丝纹纹痒现在想来,都很真切。
回忆涌上来,关绪手指动动,牵扯心脏,疼得抽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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