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正常、快乐无忧孩子,怎可能把五岁时遇到个陌生大人记这多年呢?除非她成长环境已经看不到丝毫希望,只能寄托于陌生人,潜意识里暗示自己,
“为什?”
“怕关姐姐不来。”蒋轻棠笑下,看起来像是自嘲,眉梢眼角都是苦,“也怕关姐姐来。”
她说:“知道自己是个灾星,对好人都要倒霉,已经害死爸爸妈妈,不能……不能再害死关姐姐。”
她说着,忽然放开关绪手,背对着关绪,把自己蜷成团,躲在被子里呜呜地哭。
压抑着啜泣,哭得肩膀打颤,刚开始还有声音,到后来就像条件反射般,自觉地捂住自己嘴,只剩下点气音,即使身体已经哭得抽搐,声嘶力竭,硬是没有闹出点动静来。
身子弱人,最忌心情大起大落,关绪是知道,是她自己玩心大起,就忽略蒋轻棠身体吃不吃得消。
蒋轻棠在梦里咳嗽两声,胸口疼,转醒,眼皮掀起点,刚好瞧见关绪坐在床边。
她身上还难受,又因为睁眼见着第个人就是关绪,心情大好,咧嘴乐,半梦半醒之间,迷迷糊糊,以为自己是做梦,忙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,想去抓关绪手。
关绪把手递给她,问:“是不是想要什?饿?还是渴?”
蒋轻棠声音虚弱,笑起来嘴角显得苍白,“关姐姐,你终于来啦。”
这通电话持续时间并不长,关绪对钟晴又交代几句就收线。
蒋轻棠烧刚退,精神不太好,刚才就有点困,强撑着和关绪闹会儿,关绪走,她瞌睡上来,等关绪打完电话进屋,她眼睛已经阖起来,鼻塞,呼吸不畅,嘴微微张着,打着小鼾。
关绪坐在床边,试试她额头,不烫,烧没有再起来。
她看着蒋轻棠眼底青色,还有削尖下巴。
蒋轻棠很瘦,浑身没几两肉,漂亮巴掌脸,下巴尖得能戳人。
看起来非常熟练。
不知道她长到二十岁,个人悄悄地哭过多少回,才能这样不惊动他人。
没人疼孩子,连哭都是静悄悄。
照顾蒋轻棠长大保姆,关绪曾见过,趋炎附势嘴脸让人生厌,这样人哪会有耐心哄孩子,估计蒋轻棠哭声刚起来,她巴掌就已经落下。
所以蒋轻棠想父母时候、受委屈时候、无依无靠时候,只能躲起来哭,不让保姆发现。
浓重鼻音,显得可怜。
“直都在。”关绪包着她手,贴在自己脸颊上。
“骗人。”蒋轻棠摇头,“知道自己在做梦呢。”她眼睛半闭着,睫毛遮,眸中光彩黯淡,看起来蔫蔫,“要是这个梦直不醒就好。”
关绪心中扎下,酸涩地开口,“你常常梦到?”
“小时候……经常,后来……不敢。”
从纯欣赏角度来说当然是很好看,脸小,愈发凸显她五官精致纯真。
可如果用心上人感情作为评判标准,无疑瘦得过度。
关绪每每抱着她,总是担忧心疼,这瘦,身体也弱,太容易生病,这场病下去,断断续续,也不知什时候能好得彻底,估计小脸又得再尖圈。
细细脖子,轻易就能折断似。
关绪有点后悔带蒋轻棠来这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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