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绪握着蒋轻棠手,放在自己心脏位置,“小棠今晚哭多久,这里就痛多久。”
蒋轻棠垂着眼眸,感受手掌下面属于关绪心跳声。
“关姐姐从前说,在你身边,想哭就哭,想笑就笑。”她带着浓浓鼻音,嘶哑地、可怜地反驳,“……伤心起来,眼泪就控制不住。”
如果可以,蒋轻棠也想像关绪样,坚定、强大,不论什时候都胸有成竹,她眼泪如此珍贵,即使伤心至极也不轻易掉滴。
但蒋轻棠心脏没有关绪那坚韧,甚至她心跳都不如关绪那沉稳有力,她是个弱势人,遇到难过事,比般人更容易哭。
蒋轻棠在书房里听完母亲音频,又趴在关绪胸膛上自个儿流会儿眼泪,渐渐平息下来,哭大劲儿,大脑缺氧,眼前冒金星,单薄身子也在不停地抖,关绪把她抱进浴室里,开着温水,用毛巾点点擦干她脸上泪痕。
不小心碰到她湿润睫毛,她眼睛眨,把睫毛上坠着那滴泪眨在关绪手背上。
擦干净脸,那边浴缸里水也放满,水面上漂浮着细腻泡沫,关绪用手试下,温度刚好,她脱蒋轻棠衣服,轻柔地把她放进浴缸里。
水向上漫溢,弄湿关绪袖口,她不甚在意,见蒋轻棠两眼发呆样子,手指在浴缸里捞出片泡泡,抹在她鼻头上,笑道:“还想呢?”
蒋轻棠摇头,想把鼻头上泡泡擦掉,忘自己手臂也从浴缸里带出泡沫,手背擦,反而抹出大片,“脑袋疼。”她按按自己太阳穴,“好晕。”
“不是让小棠伤心时候忍着。”关绪抚摸她长发,声音温柔地引导蒋轻棠,“是说,小棠为蒋家难过时候能不能少点?不要把自己心困在从前,也不要把蒋家放在那重位置。知道你心软,念着份血缘亲情。小棠,亲情不是靠血缘维系起来,而是靠亲人之间彼此关心,还有爱,你想想,蒋家那些人真是你亲人?”
这些话关绪第次说。
她从前不愿点破,是不想打破蒋轻棠心里那点点念想,眼见着蒋轻棠为蒋若彬态度不知流多少眼泪,这样下去,还不如戳破她心里对于她哥哥最后点幻想,长痛不如短痛。
“蒋若彬对你好过?他当初为利益能把你卖给瘫痪罗秒,他没想过罗
“深呼吸,过会儿缓过来就好。”关绪看看她眼眶周围,两只眼睛已经肿得像核桃,贯水灵灵黢黑大眼珠子都被眼睑遮住许多,看着又可怜又滑稽。
“只许小棠为蒋家人哭这最后次,小棠如果还没哭痛快,可以接着哭,但是过今晚,就不许你再为蒋家流眼泪。”关绪说出来话不容置喙,“你说过,为你父母亲,以后你也要开心快乐,把从前伤心怨怼全都留在身后。”
蒋轻棠没有回应,肩膀缩在浴缸里玩泡泡,关绪默然许久,手肘磕在浴缸沿上,勾着她下巴,自己唇压着蒋轻棠唇,就这样贴着,没有别动作。
她从胸腔里沉沉地叹声,声音低得像对着蒋轻棠耳语,语气也比平常弱,混着没有明说恳求。
“小棠,是你妻子,你只当为考虑考虑,好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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