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牙医,可怕。”蒋轻棠说。
她小时候——那时父母还没去世,吃糖过量,长蛀牙,就曾经被带去看过牙医,那时年幼蒋轻棠不懂看牙医意味着什,还以为就像看普通医生样,轻轻打针,有护士姐姐用温柔又好听声音轻轻地哄着,速度很快,只有手臂上轻微点痛,马上就好,结束后还能得到枚甜蜜蜜棒棒糖,作为勇敢面对打针奖励。
直到笑得人毛骨悚然牙医用个可怕金属仪器,强行打开她口腔,让她嘴无法闭合,打着光线聚拢小手电筒,拿着镜子在她嘴里检查时候,她才顿时感觉到害怕,可是已经晚,可怕牙医强行拔掉她几颗牙,医用钻头滋滋滋声音,蒋轻棠到现在仍然记忆犹新。
太可怕,她腮帮子肿好久好久
关绪脸色立刻凛然,“牙龈肿?让看看。”
她不由分说地端起蒋轻棠下巴,二指钳在她下颌骨处,轻轻捏开她下巴,视线环顾她口腔。
左边后槽牙那块儿果然肿,原本应该粉红娇嫩牙龈肉现在变成恐怖深红色,不正常地鼓起,小山丘似顶着牙齿,关绪食指轻轻探进去碰,蒋轻棠立刻尖叫出来。
“好疼!”
她牙齿下意识地闭合,差点咬关绪手指头。
元旦过,意味着期末考试已经很近。
今年寒假时间早,所有考试必须在月中旬全部结束,于是元旦收假回来,津岭大学图书馆、自习室基本被人占满,座难求。
蒋轻棠也在为期末考试做准备,诸如《美术鉴赏》类卷面考试自不必说,蒋轻棠理解背诵能力不错,复习得也很快,专业课考试她也不怎害怕,也许拿不到优秀成绩,总不至于连及格也做不到。最恐怖是专业课考试后有个观摩作品环节,美术教室里开辟出块展览区,把每个人画作都挂起来,在老师带领下逐观摩,挨个评分,要是只有当众评分蒋轻棠倒不怕,让她害怕是评到自己时候,必须由本人向所有师生介绍自己作画灵感。
“万当着那多人面紧张得说不出话来该怎办?”蒋轻棠把自己担忧说给关绪听。
“要不小棠把当作老师,现在面前练习下?”关绪给她出主意。
“怎不早说?”关绪眉头皱起,起身走进衣橱,把自己大衣和蒋轻棠羽绒服起拿出来,“快穿衣服,带你去看医生。”
“不去!”蒋轻棠脸骤然刷白,摇着头,努力往后退几步,躲进沙发角落里,“……不要看牙医!”
那如临大敌模样,看得关绪发笑,只能好脾气地哄:“小棠乖,生病就得看医生,不然好不。”
“什医生都行,就是不去看牙医!”蒋轻棠绷着小脸,态度坚决。
关绪好奇心被她勾上来,“为什?”
蒋轻棠对着她脸好生打量番,摇头,“不行。”
“怎不行?”
“关姐姐脸……太喜欢,对着你没有对着老师时那种打从心底里害怕敬畏感觉。”
关绪:“……这算夸?”
她说话时眉毛轻挑,嘴边挂着懒散惬意浅笑,点正形也没有,蒋轻棠更不害怕,苦着脸埋怨,“急得牙龈都肿,关姐姐还拿寻开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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