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像见到栓在树边护食恶犬,正等待他驯服。再说,驯服狗,好用地方还多着呢。
就这样,电光火石间,他改主意,挡住那颗子弹。
他反手握住沈馥手,委屈地说道:“疼得厉害。”
章振鹭中枪后回平洲养伤,眼见着伤都好大半,陆重山都没朝北边发难。他不是这大方人。陆重山没有追究,那就意味着,这是他自己做。
陆重山已经容不下这位僭越“少帅”。
章振鹭却反而记恨自己,要趁猎雁这日偷袭,陆既明将错就错,替章振鹭加把火。唯意外是,这枚由秦雁射出子弹本来是应该打进沈馥脑袋里,这样,他既不用受罪,又有最正当理由和章振鹭反目成仇起来。
陆重山就是要看他们俩斗起来。
陆既明看着帐顶,冷冷笑,心想,前朝都覆灭这久,皇帝也被赶下台,陆重山反而真把自己当成“土皇帝”,搞起制衡这套来,这老不死。
!不是!”章振鹭忙道,“这也太好认,还不至于做这样蠢事!”
章振鹭否认得真情实感,没有半点儿掺假。他认定之前自己在豫北遭遇两次刺杀和陆既明脱不关系——除陆既明之外,还有谁欲除他而后快呢。这回陆既明去落雁滩猎雁,他确派人,但都是辗转雇佣杀手,不可能露形迹,更不可能留下这样把柄。
是有别人要杀陆既明,还想趁机嫁祸给他。
他这才后悔起来,觉得自己着急。自己伤直没有大好,陆既明和章燕回婚事又耽搁许久,母亲在他耳边念叨多,他才急起来,这步棋走错。
那头,昏睡陆既明在梦中哼几声,仿佛是疼极。
又有人进来,是沈馥,秦雁跟在他后面,按照着陆既明意思,将他送过来。
陆既明装作刚醒样子,好整以暇地看向沈馥。沈馥脸上满是真心实意担心,坐在床沿上,仿佛怕碰疼似,轻轻地握住陆既明手,皱着眉头,问道:“疼吗?”
陆既明看着他,脑子里还记着在车上,开枪后,他看过来那眼。
那双桃花眼不再是多情,没有轻浮和柔煦笑,反而是如电如光,如寒芒似锐利,带着惊疑和探究,直直地刺到他身上。
那眼,看得陆既明很兴奋。
陆重山看眼,站起来,说道:“既明是个不成材,东西,日后还不都是归你?还指望你好好管教他,别让他饿死就行。你急什?”
章振鹭本以为这回定捞不着好,谁知道陆重山高高抬起轻轻放下。他搞不清楚老爷子心里怎想,嘴上还欲辩解,陆重山却不听,背着手走。章振鹭把那枚子弹攥在手心里,回头愤恨地看眼躺在床上陆既明。
不过是个草包而已,这年头早已经不兴说什三代单传,子承父业,谁枪杆子硬,谁就有话事权。
章振鹭收回目光,连忙跟在陆重山身后出去。
躺在床上陆既明缓缓睁开眼,麻药渐渐过去,肩上伤处疼得厉害。他忽略掉肩膀上疼痛,开始默默地在心中梳理这件件事情,仿佛那是别人肩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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