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馥“哎”声,说道:“你也不怕砸到人!”
陆既明好像没听见,踉跄两步,玉山倾倒般倒在床上,手脚并用将鞋蹬掉,挤在沈馥身侧,紧闭着眼,仿佛醉死过去。沈馥都被他惊呆,也不知道他是真醉死还是睡着,又嫌弃他身酒气,往旁边挪挪,心道,今晚是真不用睡。
不过会儿,陆既明却皱着眉蜷着身说起梦话来,沈馥凑过去听,陆既明竟是在含含糊糊地叫“妈”,听得沈馥哭笑不得。陆既明却猛地惊
月上中天,皎洁月光撒满地清辉。
宾客来又去,醇园又变得大而空旷,甚至比之前还空旷三分,风呼呼地吹过那些无人居住庭院洋房,呜咽作响。
陆既明专门找人开车送沈令仪回宜阳路沈宅,在醇园大门前,沈令仪上车前,见到旁边也准备离开于维鸿。于维鸿正用手帕擦眼镜镜片,擦好后戴上,抬眼正好与沈令仪四目相对,朝她笑。
沈令仪扶着车门,说到:“小阿。”
于维鸿说道:“会好好照料他,只要你按说做,毕竟们是这多年旧相识。”
丝大烟,递到陆既明手上,又划亮火柴点燃。
那腥甜味道霎时间充盈整个房间,陆既明皱眉,露出厌恶神色。床上原本如槁木般无生气陆重山突然嘶叫声,干瘦如爪手抬起来,有气无力地抓向陆既明手上烟枪,徒劳地抓挠那些散发腥甜味道白烟。
陆既明手上擎着烟枪,站在床边,盯着陆重山人不人鬼不鬼模样,也不知在想些什。
半晌,陆既明像被吓到似,浑身颤,将手中烟枪摔在地上,头也不回地拽着沈馥出去。沈馥回头看眼,杨氏直直地扑向那烟枪,贪婪而渴望地捧起来,床上陆重山那如枯骨般手仍旧在空中抓挠,却什也抓不住。
沈馥只觉得可怕得很,打个颤。
沈令仪五指捏紧车门,指节发白,脸上却看不出来,只是朝他笑,仿佛分别,说道:“常联系。”
说着,两人都各自上车,分头归家。
当天晚上,沈馥辗转反侧,不知道小阿怎样,也不知道于维鸿到底要怎样。小阿小小个,也不爱多说话,也不知道于维鸿会不会为难他。他好似烙饼似在醇园床上翻来覆去,直睡不着。
陆既明跌跌撞撞地来,他手上还拿着个喝空酒瓶子,满脸通红。沈馥坐起来,看着在房间里绕圈醉鬼,头疼地叹口气。
陆既明手扬,那酒瓶被扔出窗外,“扑通”声落在湖里。
他转瞬又想起小阿事来,猛地朝陆既明问道:“大少,有人说们姐弟在宜阳路家被强盗闯空门,也不知丢东西没有。”
陆既明还抓着他手,闻言转回头来,却好像没听清似,茫然问句:“什?”
沈馥抬眼看去,陆既明脸色也不好,煞白着脸,额上还有汗,似是被吓着。茫然之色不像作伪,沈馥心知,如果不是陆既明,那必定是于维鸿捣鬼。见陆既明这副样子,沈馥心里又有计较:崩别人脑袋都吓不着他,这时却吓成这样。
“这是怎?”沈馥问道。
陆既明看着他,张张嘴,却什也没说,撒开沈馥手,两人前后,各怀心思地回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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