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到天色擦黑,火车渐停。
卫兵敲门时,陆既明正赤着身子,伏在床上,背脊如山起伏。他懒洋洋地应声,沈馥翻身下床,白皙皮肤上尽是点点红痕,好像红梅映雪。
沈馥扯来衣衫松松披上,将窗帘拉开角,看向外头。
晋中还留着夏日尾巴,北地入夜后已有凉意。星月初上,本是旷野无人处,却因大军抵达而热闹起来。车声人声,不绝于耳。
大军驻扎城外,城中自有富绅空出宅邸招待长官。
“开枪。”陆既明沉声说道。
沈馥抬头看向陆既明瞳仁漆黑眼睛,手再次扣动扳机。又是“咔哒”声轻响,陆既明惊呼声,捂住胸口,作出副疼痛难忍模样,踉跄两步,往后瘫倒在床上,装模作样地喊道:“阿馥,心,好痛”
陆既明拿捏作态,倒下子将刚才紧绷氛围打破。
沈馥像被火烫般,连忙将那手枪放在桌上,呼吸还未平复,后背阵凉,都是汗。方才,陆既明眸色深沉,似有魔力,引诱人沉溺其中。
陆既明撑着脑袋看他,说道:“你想出师,还得再学样。”
摸到枪,胡乱地开,枪就崩中他脑袋。”
能扼住脖子距离必定很近,在这样近处开枪,脑袋会在眼前崩开,就像熟透被劈开瓜,汁水四溅。光是这想想,沈馥都要后背凉。
窗外景物后撤得飞快,压根没法瞄准。陆既明煞有介事地包住沈馥手,带着他上膛,胸膛顶着他后背,下巴贴着他耳朵,说话犹如耳语。
“你只需要知道,不开枪就是死。”陆既明轻轻说道,“活着时纵然会噩梦缠身,但好歹活着”
这回,不等他说完,不等他主导,沈馥自己用力扣住扳机。
陆既明带着部分人,驱车入城。
南北边界城市,自然比不得平州,宅院洋楼再怎豪奢,也比不上醇园,好在也没人在意这个。陆既明安排章王氏母女住
沈馥看向他,问道:“哪样?”
陆既明说:“凑近些,说给你听。”
沈馥心里知道他又要作怪,不想理,转身要走。谁知道,陆既明坐起来,拽着他手臂,将他拉回来,直接拽倒在床上。
他说:“要知道,软刀子杀人,比用枪还痛些。”
阵天旋地转,沈馥躺倒在床上,陆既明撑着床,覆在他身上。沈馥正待要问,何谓软刀子,陆既明便身体力行地告诉他。两人又在床上厮混个下午,好在火车行进间,声响很大,掩盖住两人床上动静,免得外头人尴尬。
“咔哒”声轻响,没有射出子弹,没有人死亡,只是轻轻扣,沈馥却觉得如同扳动千钧之力,后背汗湿。
陆既明笑,侧头亲亲沈馥鬓角,开怀地道:“你学会。”
陆既明松开握枪手,沈馥却没松手,自己再次上膛,动作略显生疏,却毫不迟疑。他转身,将枪口顶在陆既明肚子上。陆既明挑眉,抬起双手作投降状,向下看看枪管,又往上看看沈馥。
沈馥双手稳稳地握着枪,枪口点点地往上,最后顶在陆既明胸膛上。
枪没有子弹,陆既明本该点儿都不害怕,但他看着沈馥眉眼间泄漏杀气,心却颤栗起来,在黑洞洞枪口下,隔着衣裳皮肉,止不住地强烈搏动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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