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色渐黑，
“快走，别停！”
陆既明猛地拉
沈馥
下，对岸只有几步之遥。
桥猛地晃，沈馥惊呼声，差点摔倒，连忙蹲下身子，稳住重心。原来是弹火击中木桥侧，桥身横侧，有部分已经直插入水波之中。沈馥想要再站起来，但桥摇晃得厉害，加上弹火不绝，让人心慌，他整个人摇摇晃晃
，眼看着几步之遥外就是对岸。
这会儿他们俩手竟还紧紧地攥着，沈馥手烫热，满手心都是汗，越发显得陆既明手发凉。
陆既明也蹲着，回头说道：“就到——”
表情里点儿都看不出他到底怎样，沈馥是知道他，只有点点不妥时候，就要拿腔作势装到十分虚弱，支使别人伺候他。到真正不行时候，反而不吭声。
这样静静站着牵着手总有些怪，沈馥动动手指，想把手抽回来，陆既明却不让，反而收紧三分。
“待会儿
说走，咱们就往前跑。”
话音刚落，对岸突然传来几声鸟叫声，像布谷，仔细听好像又不像。紧接着，不远处传来几声枪响，打破时寂静。几乎是同时，又有片密集步枪声，还有车声人声，片混乱。
陆既明说：“走——”
紧紧攥着手起发力，互相搀扶着在摇晃断桥上躬身站起，勉强保持平衡。陆既明当先，三两步跨过去，脚踩上坚实河岸。沈馥心中松，尽随其后。
就在这时，不知是哪边流弹，打中本就摇摇欲坠木桥，桥和边河岸连接部分彻底断开，整座桥被流速极快水冲开。沈馥脚下空，还没反应过来就坠入水中。陆既明感觉整个人被强力拽，趴倒在河岸上，半条手臂浸入水中，沈馥仅靠他拽着，不然就要被汹涌流水淹没。
沈馥感觉浪头下下地盖在他身上脸上，力道很大，打得他难以呼吸，呛进去不少水。他另只手胡乱地抓，妄图在河岸松软土上，找到着力点。
他被陆既明用力拉着，脑袋勉强露出水面，他见到陆既明正趴在河岸上，只手拽着他，另只手拽着断桥木桩借力，头发衣裳都已经让水打湿，皱着眉咬着牙，脸色发白。
陆既明身上有伤，支撑不多久，凭借他人之力，也不能将他凭空从水里拽上去，更别说还有两方交火，流弹危险。沈馥已经做好最坏打算，这样情况，陆既明应该会将他松开。
正好是太阳刚刚下山，最后抹日光收束到山峦背后，勉强可以视物，但又昏暗不清。两人路跑到河边，近看河水更险，那道木桥是新搭，微微摇晃，水浪汹涌，下下地拍在桥上，溅起水花。
陆既明步都没有犹豫，拉着沈馥踏上这座桥。
桥有点微晃，但尚算结实，沈馥埋着头跑，等跑过半时候，心已经放下大半。谁知正在这时，两道强光从背后打来，原本昏暗四周突然大亮，沈馥被晃下，匆匆回头，发现后面有军车驶来，亮晃晃车前灯好像双双眼睛。
与此同时，对面接应也有动作，“砰砰”几声枪响，有子弹擦过他们俩身体，射向对岸。
两边突然交起火来，在接应掩护下，时还没有子弹打到他们俩身上，但枪火密集，他们俩是活靶子，中弹只是迟早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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