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雁眼皮跳跳,顺着他话说道:“客卧灯好像有点坏,让人去修修。”
“这晚,不好修吧?”陆既明柔和地问道。
秦雁口笨,但行动力强
陆既明又说道:“你扇巴掌还没和你算账呢。”
沈馥眨眨眼,无辜道:“那你扇回来。”陆既明站起来,当真扬起手来。沈馥闭上眼睛,微微皱起眉头,真打算挨他这巴掌。谁知道陆既明手高高抬起,轻轻放下,手掌心贴在沈馥脸颊上,掌心柔软,脸颊也柔软。
沈馥感觉到脸上暖,缓缓睁开眼来,正好撞入陆既明眼神里。目光触即分,各自都撇开目光去,不知道为何,突然都不坦荡起来。
陆既明拿起药碗,仰头,将药全喝个干净,沈馥拿起空碗,这下真要走。
“后天就启程回平州。”陆既明说道。
老将,还勉强装出个后辈谦和样子,如今自己人全来,就不必装相,说不二,有抗命不从,先问问脑袋够吃几发子弹。
等这边料理停当,马上就可以回平州,等回平州之后,沈馥就可以走。
但没走之前,所有人都继续默认沈馥是陆既明枕边人,正儿八经“大少奶奶”,照顾大少爷活儿,自然是大少奶奶干。马上要走,沈馥此刻面对陆既明多十二万分耐心,再说,自己这条小命,也是多得陆既明救回来。
他捧着陆既明每日要喝药进房去,陆既明刚刚给伤口换药,赤着膀子坐在桌边看书,雪白绷带在腰上绕圈又圈。
沈馥把热气腾腾药放在他手边,也不多说什,搁下就要走。陆既明却没让他走,抓住他手腕,沈馥反手挣,手又松开。
“知道。”
之所以要后天再启程,是因为陆既明要和严海见面。打时打得要死要活,现在陆既明缓过气来,严海又想和他敬如宾地聊聊。到夜晚,陆既明和秦雁将明日与严海见面事宜又理遍,到说完事,落地自鸣钟“当当当”地敲响,已经将近十点钟。
脑子转天,陆既明有些头痛,秦雁起身要走,让他早些休息。陆既明叫住他,但又没说有什事,只是顾左右而言他。往常根筋从不多想秦雁,这会儿突然福至心灵,说道:“沈少爷这几天都睡在隔壁客房里。”
“客房?”陆既明嫌弃地说道,“这宅子看着有些年头,主卧都这埋汰,客房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。”
他这纯属睁着眼睛说瞎话,这宅子也是当地个乡绅空出来给他,虽说比不上平州住宅富丽洋气,但也不差,这主卧也是极尽舒适,单看那描金镂刻自鸣钟就价值不菲,也不知陆大少爷从哪里看出“埋汰”来。
“做什?”沈馥问道。
陆既明倚着桌子,歪着头看他,说道:“你这个人,怪讨人厌。从前在平州时,‘大少’长‘大少’短地叫,做小伏低,曲意温柔,如今怎连话都不愿意多说。”
那可不嘛。
前头那是有所图,自然有怎样温柔手段都使出来,如今都没掩饰,各自心里都透亮,还装什?危险时还能说是相互帮忙扶持,如今都安全,还弄些你侬侬,不平白让人多生心思吗?
沈馥也歪着头看他,就是不说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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