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馥要找东西,自然就是那些和贿赂选票有关书信账册,如此说来,冼春来找也是那些。他想起之前于维鸿说,埋在陆既明身边钉子不只根,也不知是不是这个冼春来,如果是话,那埋时间也够长。
陆既明说道:“和合作吧。”
沈馥实在没法和他认真聊事儿,只因为陆既明鼻子还在往下淌鼻血,淌得不猛,但就是看着就好笑。沈馥沉默会儿,撩起衣裳下摆,“呲啦”
进来人肯定是和沈馥样,偷摸避着人来,沈馥听他脚步声就知道,轻轻,近乎于没有。来人先是围着书房绕圈,最后停在书桌旁,接下来响起纸张书页被翻动簌簌声。
沈馥好奇极,悄悄探出点头,见到灰色衣角。陆既明忙把他拉回来,捂着鼻子朝他摇摇头。
但他已经想起来,今晚见过穿灰色衣服人,是冼春来。而且沈馥清晰记得,在富春山居,陆既明将他抱出去时,吩咐过杨翎,先将冼春来载回醇园,明天请他唱堂会。
看来今天要逮耗子不是沈馥,而是另有其人。怪不得守卫松散,原来沈馥打晕门外守卫竟然是给冼春来扫平路。
翻纸页动静停停,沈馥估计是他翻到那封电报。紧接着,冼春来又继续翻找起来,并且他绕着书桌走下,这下沈馥能清楚地看到他腿。冼春来只消弯弯腰往桌子底下看看就能发现躲在桌下两人。
他太过得意,好像是终于抓住沈馥露出马脚。
确,沈馥足够聪明,足够好看,足够果断,但这刻这点不忍心,让他不再是他。“喜欢”这种东西,就像是被堤坝截断洪水,只要堤坝稍微裂开点点缝隙,洪水就能以千钧之势,倾泻而下。
此时沈馥,恼羞成怒,却又拿他没办法。
陆既明没有见好就收,又重复遍:“你舍不得杀。”
他嘴脸太可恶,有恃无恐,沈馥咬咬牙,捏紧拳头,照着他那张得意俊脸来下。陆既明闷哼声,捂着鼻子,含糊地哼道:“谋杀亲夫。”
沈馥往里缩缩,陆既明手仍旧捂着鼻子,另手掐着他腰,示意他别动。
过会儿,冼春来又在书房里绕圈,开锁出去。两人等会儿,确定书房里已经没人之后才点点往外爬。
陆既明淌手鼻血,边擦边说:“下手真狠啊。”
沈馥退后两步,盯着他,副等他好好交代样子。
“你们要找东西已经不在。”陆既明说道。
就在这时候,书房门突然响起开锁声音。
陆既明眼神凛,朝沈馥使个眼色。两人默契极,几乎同时从地上翻起来,顺势把地上匕首和紫檀木镇纸都拿起来。
“躲。”陆既明压着声音说道。
整个书房里能躲只有个地方,两人先后钻到书桌底下,沈馥还轻轻地挪挪椅子挡住。书桌下个人躲就已经逼仄,更别提俩人。两人几乎手脚都要打架,最后是陆既明靠着角落坐下,岔开腿让沈馥坐进他怀里,两人前胸贴后背才勉强藏住。
沈馥回头看,陆既明鼻子被他揍拳,通红,还流下行鼻血来。陆既明抬手抹掉鼻血,就在这时,门锁传来“咔哒”声,有人开门进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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