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他和陆既明就像起搭在艘风雨飘摇船上,陆既明要驾着船去撞另艘船,两败俱伤。而沈馥,他还
怎送?跑在车屁股后面跟着送吗?
沈令仪满肚子刻薄话等着说,最后还是咽下去,揉揉熬夜后干涩眼睛,边叹边往里走:“儿大不由娘”
沈馥假装没听见,回头,见陆既明正好下车,沈馥不解,陆既明摊手,说道:“不是说要送吗?”
他们俩并着肩走在前,汽车远远缀在后面。为谨慎起见,陆既明拉着沈馥走小巷,汽车没法跟。他们沿着路路走回去,陆既明插着兜,走得慢悠悠,沈馥也走得慢悠悠,俩人点儿都不着急,路无话也不尴尬。
眼看着要路顺着宜阳路走回到听雨桥西陆公馆去。
几乎是同时,陆既明派去人闯进那间山野小屋时,里面已经没人,看守人不在,被看守人也不在。派去人回报时,沈馥正坐在离小屋十里外车里,他捏紧拳头,狠狠地锤下自己大腿。
他自认为自己已经够快。
虽于维鸿开车带他们去时特意绕路,四处也没有什路标,但凭借路途长短,能大概划定个圈儿。陆既明也很够意思,马上就派人搜查,点点缩小圈儿范围,但还是迟步。
他们去那幢小屋里看眼,沈馥看得仔细,但也没找到什破绽或者不对劲地方。
沈馥安慰同来沈令仪,说道:“定是于维鸿怕咱们杀个回马枪,转移。”
沈馥这才问道:“你现在不住在醇园吗?”
“不爱住那儿,”陆既明说道,“太大,瘆得慌。”
听雨桥是百年古桥,上面石板石栏都被百年来人们脚步和手磨得光滑,桥下小河水声潺潺,在人人酣睡夜里缓缓流着。沈馥把手放在石栏上,两根手指立起来,像小人两条腿,步步地顺着石栏往前走。
沈馥问他接下来打算,陆既明说道:“可能要打仗,郑肇有意北伐。”郑肇若北伐,枪口肯定直指北方,但晋中拦在南北中间。陆既明已经入局,接下来肯定不能独善其身,他也没想过独善其身,他是要看着严海身败名裂,不得好死。
沈馥张张嘴,想说什,又没说。
沈令仪这会儿后悔起来,她和沈馥商量着偷偷给根铁丝给小阿,是为他关键时能开锁自保,这时候想起来,又怕小阿冲动。只是现在人去房空,房子里没有打斗痕迹,也没有血迹,只能往好处想。
陆既明坐在副驾驶座,回头看眼,柔声说道:“没事,派人在这附近继续搜索,总会找到些蛛丝马迹。”
明明是家事,陆既明插这嘴,仿佛是和沈馥合伙安慰她似。沈令仪总觉得怪怪,况且她还记着之前仇呢,抬头瞪他眼。陆既明讪讪笑,摸摸鼻子,又缩回去。
沈令仪叹口气,靠在座椅靠背上,合着眼,小声说道:“也就只能这样。”
车路开回去,将沈家姐弟送到沈家门口,沈令仪径自入门,回头看向杵在门边不进来沈馥,又瞄眼停在旁没开走汽车,柳眉挑,说道:“不回家?”沈馥眨眨眼,说道:“大少帮咱们大忙,好歹得送送,不然显得不合礼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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