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今日要去港口。”他说。
小阿茫然地道:“那”
“你在家休息吧,”他说道,“立柜抽屉里有现钱,馋嘴就买点儿东西吃,不要乱跑。”
小阿乖巧点
蓬莱港位于北地最东南角,港口繁忙,更有不少出国货船,吞吐量极大。往年陆重山与严海旗鼓相当时候,曾经争过这个港口,只是势均力敌,最后各退步,各自都在这儿做起生意来。
所以,这些年下来,这个地方繁华热闹,也是龙蛇混杂,各方势力盘根错节。
陆既明与孟三合伙做船舶生意便有部分落在这儿,所以秦雁自从上回与章振鹭役结束回平州后,便马不停蹄地赴蓬莱港,代表陆既明处理些事务。这段时间里,杨翎重伤方愈,都是他留在陆既明身边,而秦雁则往返蓬莱港与平州两地。
所以他并不太清楚陆既明与沈馥之间后来事,也不清楚小阿与沈家姐弟真实关系。
秦雁本就不是多事多话人,只心做事,陆既明交给他什,他便做什。这是为报当年陆鹤鸣饭之恩,这多年来,他早就习惯令行禁止,除此之外,他也不知道自己有什可干。
和秦雁说,自己只是沈家雇短工,他以为自己在秦雁严重,应该是个下等人,没想到秦雁点儿也没嫌弃,居然会吃他剩饭。
趁有人来收拾餐具时,小阿站起来,假意伸伸懒腰,眼睛瞄向搁在窗边报纸。
版面上标题写得极大——郑肇挥师北上。
小阿匆匆又往下写几行,大意是郑肇颁布北伐动员令及《告将士书》、《告全国人民书》,不日将举行誓师北上,讨伐盘踞北方大军阀严海,将长年受难百姓解救于水深火热中。
这些他都不太懂,但也明白如今是真要打起来。
救小阿完全是个意外,那日,他连夜开车抄小道,要到火车站去,赶凌晨火车到蓬莱港。若不是他眼力好,开车技术也不错,及时刹住车,像小阿这样猛地斜冲出来,保管会被撞飞。
他救小阿是偶然,再加上小阿在他眼中,直如豆芽菜般,出不乱子。他也没全信小阿话,只当是路上捡只小猫小狗,给他口饭吃,待此间事,做个顺水人情送他回乡就罢。
秦雁在港口附近赁间屋子,闹市静巷中,门开在胡同里,闹中取静。
秦雁孤身人,身边没有跟任何人。小阿本来以为自己跟着秦雁,就像侍从仆佣样,没想到秦雁什都不需要他干,行李不用提,打扫归置什,他都还没来得及动手,秦雁全给做,干净利落,衣服被褥叠得豆腐块儿似,有棱有角。
大早起床,小阿揉着眼睛出卧室,桌上已经摆满香喷喷早饭。秦雁已经吃好,抖抖报纸合上。他今日穿身熨贴西服,更显得他身姿挺拔,像入鞘剑似,光滑内敛。
他不敢细看,怕引起秦雁注意,毕竟他作为个短工,是不该识字,也不能看报。秦雁是陆既明身边,这报纸上似乎没提到陆既明,不知是没写,还是他没看到。
没会儿,火车竟慢慢停下来,火车站上人头簇簇,人声鼎沸,热闹极。
“到,该下车。”秦雁说道。
小阿问:“这是哪儿?”
“蓬莱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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