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想几日,确是觉得自己不对,再怎有自己理由,骗人这件事本身就是不对。再加上秦雁对自己这好,自己骗人就是错上加错。
见小阿又急又愧,头都要低下去,秦雁沉声说道:“没怪你。”
秦雁确不怪他,他也明白小阿自有苦衷在,怎能见人就掏心掏肺呢。
他生气,更多是气他自己。或许是个人待太长时间,旦遇到个可以作伴人,便生出许多期待来,到最后突然发现他还是个人,总有些失落,既失落也气他自己,气他自己用不该有期待为难别人。
秋天快到尽头,即将入冬。秦雁披件厚呢子大衣,小阿隐约见到他腰间别枪。
沈馥瞪大眼睛,仿佛没听懂似。这三个字对于他来说太过陌生,逢场作戏时,说情说爱都便宜,上下嘴唇碰,什都不怕说。
他们也都不是第回剖白心迹,只是这回,字虽少,情却重。
见沈馥张口结舌、不知所措,陆既明也突然窘迫起来,生怕自己唐突,抬手摸摸鼻子,不好意思似,当作刚才什事也没发生过,自然而然地接上下个话题:“走吧,回房睡觉去。”
沈馥急匆匆地说道:“也是——”
两人面对面闹个大红脸,留声机里音乐放完,月光如水,正是个适合好梦夜晚。
落地窗倾泻而入月光视物。
危机四伏之时,足以藏身昏暗反倒让人倍感安全。
沈馥抬手勾住陆既明脖子,两人额头抵着额头,互相依偎着。首歌时间并不长,仿佛呼吸间便播完。
沈馥勾紧手,说道:“再跳首。”
第二首歌也并不比第首长,第三首甚至更短,沈馥根本没听见第四首,他只听见陆既明呼吸声,舒缓又平稳。夜虽长,也有黎明时候,再如何不愿意结束,也会有首歌,是最后首。
沈馥他们在蓬莱港具体谋划些什,小阿并不知道,在大家眼中,他还是个孩子,没有人会把危险事情告诉他,但他能猜
第二日,沈馥起床时候,床另侧已经没人,被褥摸上去犹有余温。他下楼时,见餐桌旁已经坐两个人,是陆既明与沈令仪,两个人面对面坐着,仿佛在聊着些什,神色凝重,但他们见沈馥下来,便闭上嘴。
沈馥垂下眼睛,装作没见到,也坐下来,同吃起早饭来。
早饭结束后,秦雁便要出门往码头去。陆既明也不多说,他们相处多年,秦雁令行禁止,陆既明如臂使指,信任对方就如信任自己样。倒是原本还坐在餐桌旁有搭没搭地吃着早饭小阿突然站起来,说句“等下”便跟着过去。
在玄关里,秦雁刚刚扣上帽子,小阿便追出来,叫声:“秦大哥——”
秦雁眼神都隐在帽檐投下阴影里,看不清楚。他没说话,小阿便口气地往下说:“之前骗你是不对,对不住。你你务必要小心,千万不要有事,不然”
陆既明在沈馥额头上印下个轻轻吻,说道:“去睡吧。”
沈馥把脸埋在陆既明肩膀上蹭蹭,回答道:“好吧。”
“对,”陆既明突然说道,“有件事差点忘和你说。”
沈馥抬头问道:“什?”
“爱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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