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份合同后天就开始生效
。”黛黛说。
“您认为他能够录音和公开演出吗？”
“能啊，”黛黛有点惊讶，“只要伯纳德医生治好他
感冒，他就能演得比以前哪
次都好，问题是没有萨克斯风。”
“这个包在
身上。黛黛，这点钱你拿着。只是……最好别让乔尼知道。”
“布鲁诺……”
没什
不得，但黛黛还是觉得难为情。也不知道该怎做，才能让她感到乔尼这个样子并没有惊吓到。乔尼知道这点，咧嘴大笑着，*荡地抬着两条腿，生殖器挂在椅子边上，像是动物园里只猴子。他大腿上长些诡异斑点，让觉得无比恶心。然后黛黛抓起毯子赶紧把他包住，乔尼继续笑着，似乎很快活。含糊地告别，保证第二天再来，黛黛送到楼梯口，出来时关上门，不让乔尼听到她要说话。
“比利时巡演回来后，他就直这样。他演得那好，当时多高兴啊。”
“奇怪他是从哪里搞到d品。”盯着她眼睛说。
“不知道。他整天喝红酒和白兰地，几乎没停过。但他也吸过，尽管没有在那儿吸得多……”
“那儿”指是巴尔摩和纽约，他在贝尔维尤精神病院待三个月，还在卡马里奥[7]待很久。
做个道别手势，开始下楼，打断黛黛话，可以想象得到她要说些什来表达无用感激。离她四五级台阶距离时，才觉得更容易开口。
“第场音乐会之前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让他吸。可以让他抽支烟，但别花钱给他买那个。”
黛黛没有回答，尽管看到她把钱在手里折又折，直折到小得看不见。至少可以肯定黛黛不吸d。也许是恐惧或爱把她变成同谋。如果乔尼跪下来求她，就像在芝加哥见过那样，哭着求她……有这个可能，但牵涉到乔尼，其他事情也同样有各种各样风险，至少，眼下他们有钱买食物和药。街上细雨蒙蒙，竖起风衣领子，深深地吸气，直到撑痛肺；觉得巴黎散发着清爽味道和热面包香气。直到这时才意识到乔尼房间有多臭，乔尼盖在毯子下面身体还在不停地出汗。走进家咖啡馆，想喝杯白兰地清洗下口腔，也许还想清洗下记忆。满脑子都是乔尼说话、他说故事、他眼中那些看不到或者压根就不想看到东西。开始考虑后天演出，它像服镇静剂，像座桥，从柜台前向未来延伸出去。
如果个人心里完全没底，最好办法就是找点事
“黛黛，乔尼在比利时真演得很好？”
“对啊，布鲁诺，以前哪次演出都没有那好。观众都像疯样，乐队小伙子们也跟说好多次。跟往常样，乔尼会突然做点怪事，但好在他没有当众出丑。以为……但是您看到，现在他比以前任何时候都更糟。”
“比在纽约时候还糟？那时您还不认识他呢。”
黛黛不傻，但没有哪个女人会喜欢别人谈论她男人认识她之前事，只是现在她不得不忍耐，所谓之前如何，也不过是几个词而已。不知道该怎跟她开口，甚至都不完全信任她，但最后还是决定要说。
“猜你们现在手头有点儿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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