科拉小姐（11 / 14）

。“在发高烧呀。”他对讲这话时好像吓坏。真糟糕，怎老是做这样蠢事，为不让他难堪，把体温计给他，结果这个小不点儿居然趁机知道自己正在发高烧。“头四天总是这样，另外，谁也没有让你看体温计。”恼羞成怒，不是冲他，更多是冲着自己。问他是不是动自己肚子，他说没有。他头脸汗珠，替他擦擦脸上汗水，又给他洒点古龙水；没等回答完问话，他就紧紧闭上双眼，给他梳梳头发，免得老耷拉在额头上，他也没把眼睛睁开。三十九度九，真是烧得不轻。“你尽量睡小会儿。”边说边在心里盘算什时候把这事儿告诉苏亚雷斯大夫。他依然没有睁眼，却露出副厌烦神情，字顿地对说：“您对不好，科拉。”竟不知道要怎回答他，守在他身旁，直到最后他睁开眼睛看眼，目光里满满都是高烧和愁苦。情不自禁地伸出手，想抚摸他额头，但他把推开手，肯定是扯动伤口，又疼得抽搐下。还没来得及反应，他又压低嗓音对说：“如果您不是在这个地方认识话，您定不会这样对待。”开始差点儿没笑出声来，可他这话说得太滑稽，还眼泪汪汪，又陷入以往情绪，又生气又有点害怕，在这个自命不凡小毛孩面前，突然觉得无依无靠。终于控制住自己情绪（这点真要感谢马尔西亚，是他教会控制自己，也做得越来越好），挺直身躯，好像什事也没发生过样，把毛巾挂在架子上，又盖上古龙水瓶子。现在好，们都知道自己该干什不该干什，说白，这样更好。个是护士，个是病人，什废话都不用多说。古龙水还是让他妈妈去给他搽，需要为他做是别事情，而且会不假思索地去做。不知道自己为什还要待在这里，这已经超出职责。后来给马尔西亚说这件事时候，他说是想给他个机会道歉，说声对不起。不知道，也许是吧，可也许不是，也许待在那里只是为让他继续骂，想看看他到底能做到什地步。可他仍然双眼紧闭，额头上脸颊上全是汗水，就好像有人把浸在滚烫开水中，为不看她，用力闭紧双眼，眼前尽是些紫色红色光斑，可知道她就在那里，只要她能再次弯下腰来，替擦擦额头汗水，就当根本没对她讲过那些话，让付出什代价都愿意，但是已经不可能，她就要走，什也不会为做，什话也不会对讲，等再睁开眼睛，就只有茫茫黑夜，还有床头柜和空荡荡病房，残留在病房里点香水气息，要十遍百遍地对自己说，对她说这话没有任何错，就是要让她学着点儿，让她别像对小孩子那样对待，让她还清净，让她别离开。

总是在这个时候，早上六七点钟，应该是对在院子里屋檐下筑窝鸽子，雄鸽咕咕地叫，雌鸽咕咕地回应，叫会儿便都累，那个小个子护士来给擦洗和送早饭时候对她说这事，她耸耸肩，说早先也有别病人提过意见，可院长不想把它们赶走。这对鸽子动静也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