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尽欢想起
刚才他在吃葱油饼
时候，身边小厮就毫不犹豫说出“脏”这个字眼。看来他之所以能吃得下自己做东西，并不是因为自己做有多好吃，而是因为他不计较食物出处。
不过说到这个，周尽欢又记起另
件事。霍恒以前看过自己戏，但又不懂戏，这两年也不在北平，还会说口流利日本话。他细想下北平有哪些有钱李姓家族，但在记忆中，喜欢听他唱戏又是姓李，就只有两个做生意，可那两个老板家里也没听说有像霍恒这样儿
霍恒道：“那家店不会很远，你再忍忍，等等敞开肚子吃。”
周尽欢故作淡定看着窗外，但在路过盏明亮些路灯时，霍恒瞥见他耳朵红。
霍恒勾勾嘴角，收回视线看着前方。路上周尽欢肚子又叫几次，他也体贴当没听见，只是加快车速。
等到终于能下车时候，周尽欢闻到鼻子牛肉香。
霍恒带着他走进旁边小巷子，那股味道越来越浓郁，最后停在家其貌不扬小店门口。
周尽欢赶紧站起来，退开步道：“不必，这
好床肯定是舒服。”
霍恒打量着他，见他神情尴尬又不看自己，便明白他是不好意思。于是道：“好，那走吧。”
周尽欢不解道：“去哪？”
“你请
吃葱油饼，带你去吃好吃面。”
周尽欢嘴唇动动，还没说话就被霍恒拉着出门去。
他探头看看，店里七八张桌子，每张都坐满人。那些人穿着朴实，吃面时候会发出“哧溜哧溜”声音。这样家充满烟火气店和霍恒打扮实在不相宜，但霍恒并不在意，走到柜台那叫两碗牛肉粉丝汤，四个菜肉夹馍，两份酱大骨，盘耗油爆牛舌，还有两碗酸菜牛肉面。
老板似乎与他相熟，他朝周尽欢指指，老板就连连点头，带他们穿过长长走道去后院。
那是个寻常小院子，草木没怎打理，不过环境不错。老板给霍恒支张桌子，拿来两把木凳，热情招呼周尽欢坐。
霍恒让老板尽快上菜，等老板出去，周尽欢才道：“你经常来？”
霍恒依旧戴着口罩，周尽欢看不清他表情，只能看到他眼睛弯弯，像是在笑：“以前经常来，不过是背着家里人偷偷来。”
下楼时候他还在推辞，现在太晚，让霍恒早点回去休息。霍恒并不听，说个人去吃没意思，刚好拉上他作陪。
他拗不过霍恒这种略带强势好意，赶鸭子上架般坐进车里。等霍恒也坐进来，车内空间就变得很狭小。他不适应这样容易碰到肩膀距离，就往车门那边挪挪。
霍恒把他小动作看在眼里，但没有说出来，发动车子往北边开去。周尽欢住这条巷子都是民居，路两旁有不少沿街小食店。现在华灯初上，几乎每家店里都坐满食客。袅袅炊烟夹裹着各种各样饭菜香飘荡在空气中，霍恒吃几个葱油饼垫肚子，周尽欢却什都没吃，这勾人味道下就把馋虫引出来。
霍恒听到阵“咕噜噜”声音，转头发现他尴尬捂着肚子，顿时笑道：“刚才饿狠，真该给你留两个。”
周尽欢丢脸，却还在嘴硬：“也没有很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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