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做梦……”她说。
朋友笑。
“……们……在夜里开船,直划桨,划很久,所以手疼。后来碰到海里最大鱼,它跃起来时鱼鳞上光像装灯,鱼鳍像钢锯,而们想征服它,因此和它搏斗。结果们没有输,但也没有赢,玩得非常高兴……”她以朋友听得懂话描述和海滨小城共同梦。
打这通电话是在白天,说话时她沿海岸线散步,海水舔着她脚。海上有玩冲浪青年,离开定距离,她就分不清A和B,以及他们和别人。这几天,她走动,身上就有细沙簌簌落下,无论洗得多干净,依然有沙子从看不见地方落下来,在她打电话时,它们不间断地掉到沙滩上。掉沙状况直持续到她回家几天之后。
大桨,海滨便彻底脱离大陆,载着她向那黑黢黢大海深处漂移,月与星为他们照亮前方。
他们摇她,拍她脸,把她头扳向侧面,迫使她吐出大量海水。
所以她醒。
她睁开眼睛,就见到冲浪男子A和B并列脑袋,他们从上方望着自己,他们放弃上午大海自愿看护她。
她满嘴苦涩,用手肘支起上半身,看看自己和周围,唉,情形不能更丢脸,于是索性又躺回去。她衣不蔽体,但不至于,bao露,海草和海带凌乱地缠绕着,替她遮挡重要部位。人和床垫都湿,还有量大到难以置信水在地板上流淌,A和B赤脚站在水中,后来她听说正因为水通过门缝流到走廊上,令他们警觉,才请工作人员开门查看。湿床上有小鱼小虾,数量不多但很有活力,不住地弹跳,她为获得思考所需要安静,伸手按住条鱼。粉色小贝壳散落在同样湿透枕头上,它们刚从她嘴中顺着海水跑出来。
“好点吗?”A问。
“虽然很糟,但看起来做个好梦。”B亲切地说。
“唉。”她说着,抬起手臂遮住脸,手臂上裹着条凉凉海带贴到脸颊上,她心情是又难堪,又舒畅。
女人推迟回程日期,她需要休养几天。“手很疼,身上哪里都疼。”她打电话告诉朋友,“主要是手疼。”
“做什呢?”朋友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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