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调慢速度,有幅画面最终停泊在脑海中:猫喜欢凝望窗外,它走到窗边不久,常常就完全静止,看外面天地看得入神,连最容易出卖内心波澜尾巴尖尖也不摇。他如果逗它,它不愿意理睬,他如果跑到旁边看它脸,就会看到它双目圆睁,胡须肃穆,神情是物两忘。假如,他就着这幅画面继续想,猫意愿是离开人类屋子,它出生于野外,想回到野外追寻自由梦想,想得没办法停止,那它或许需要为离开做番铺垫,它不能贸然
只是走到这里,过来看看。”但小孩严肃地盯视他,脸上气鼓鼓,他只好带着猫咪包离开,中途回头几次,见小孩遥遥地尾随他,直监视他,直到他走回车站,再次观察,小孩不在身后,他吁出口气。
不,他不会真遗弃猫,那太不道德,那次行为是荒唐,是次失误。即使没有逃学小孩,在最后关头他也定会喝止自己。但他带猫回家,决心没有变。他只等把决心再酝酿阵,使它强烈到足够对抗别想法,到那时,他就能行动起来替猫找个新家。说不定,第个去问摸猫医生要不要你,你们看来喜欢彼此。
心意正在酝酿阶段,天,猫趁着夜色从没关好窗户出走。
次日早晨,清风透过半开窗户吹入,将自由气息吹送到他身上,平常猫在折磨他之余最爱蹲在这扇窗前看外面,此刻他站挺长时间,也直向外看去,不知道自己在看什,但肩膀渐渐松弛下来。到这天傍晚,猫还没回来,他出门在附近象征性地找圈,没有找到。他就这样摆脱使自己害怕小猫。
“养过猫,家里又没猫,这感觉很奇怪呀。”距离小猫出走好几个月,天空变幻不同蓝,两个季节按顺序度过,朋友来家里玩时发出以上感叹。朋友说得对,猫没有使人忘它,它留下种“猫不在”感觉,在这种感觉中它继续存在。
朋友问候他“恐猫症”好点吗?他回答好,现在感到很自在。
过去这段时间,他情绪有起有伏。开始是大舒口气,后来却陷入自责,他检讨自己,说不好那天是故意开着窗,在他潜意识里希望猫自己走掉,猫果然走掉。朋友劝慰不他,甚至提出,“和你再去马路上兜兜,也许能捡到新小猫呢,在路上捡个小猫不难,这次定捡个乖。”但他每次听到路边草丛中有异响,便慌忙走开,怕那真是朋友所称路上捡不光小猫中只,他怕自己再次卷入难缠人猫情,他可受不。
此时听到他说感觉不错,朋友放下心。“那就好。”朋友说。
他果真脸色开朗。他没有告诉朋友,感觉终于变好原因。
由于他是如此重感情,平常即使在自己没察觉时候,也在心中反复梳理和猫之间事,每当梳理到说不通地方,他情不自禁地回到开头,重新梳理。猫是他用注射器点点喂进猫奶粉,从小得不得状态抚养长大。他回想它成长中点点滴滴,无处不是甜蜜,它人见人爱,能使猛汉软化,而他是天下最温柔喂养人,小猫之后对他带有敌意,乃至闹到拿他性命取乐地步,这是没有道理。到这里他思路就会打结,于是他从头再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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