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穿便服,开辆中档车,他下车后辨认下四周,这片住宅区房子宽敞,有简洁轮廓线,呈字型,或L型,带庭院。他刚要走动,附近人家自动喷灌系统恰好定时开启,向草坪上喷水,他听见细密平和噪音:嗞——嗞——。他走起来,用是个容易疲惫老人散步速度。
如今确切来说,他没有官职,没人拿走它,但也无处体现它。飞船大队自停进航空港,就直停着,巨蛋傲立其中。那天,由高耸入云塔架上伸出根粗管,头刺入巨蛋外壳,接着刺入生活舱,立即将其中蛋舱连续不断地吸进管子里,再通过粗管另头把蛋舱滚进运输线,移民们带着行李气呵成地登陆。最后颗蛋舱吸走,工作人员对船体做终极检查,关闭切开关,撤离移民飞船,指挥官自那时失去他舰桥。
他继续走,从这儿看不见航空港里闲置飞船。有时人们会在路上碰到列队呆立群人,那是望地教,教徒主要就是当年那批思乡者。由于地球已太远太远,看地球这事实在太抽象,他们因此将巨蛋视为地球化身,每天花定时间向其方向凝视,人们只要顺着怅惘目光就能确定巨蛋所在。指挥官在这段路上碰到两个望地教人,他们静止不动,脊背与道路延伸方向形成个非直角,面朝人家房子,面朝被障碍物遮住巨蛋和心中母星。他没有试图让两人让路,他不穿指挥官制服样子很平淡,个高大稀松老人罢。他谦卑地绕过他们。望地教人没有注意他。现在,大家差不多都忘记这个人吧。
年多以前,超讯系统把几则消息传到小行星18418Durio上,是另外两支移民大队发生叛乱悲讯。两件事发生地相隔千万颗星辰,经过却很相似,像后来笔精心地描在前面笔上:首先是漫长航程动摇人心,移民变得压抑、多疑,经常质问指挥官,不断地要求长官们解释此行目并确保安全性,不久移民中分裂出两组意见,继续航行和返回地球。持后种意见人们拥立代表,行为由谈判开始升级,以冲击舰桥和夺取战舰控制权告终。从两名通讯官留下记录,再加上飞船自动记载数据来看,两队结局是,支被叛民劫持,如今全体失踪;另支损伤严重,破船们飘零为宇宙浪人,永永远远地偏离目地。稍后,第三支队伍下落紧跟着前两支传来:人们受某种外星文明攻击,死。在远方苦等三支先遣施工队,遂成为荒星孤儿。
暂且知道这多,这不意外,新世界建立在牺牲上,不慎牺牲,鲁莽牺牲,必要牺牲,概率上牺牲,必须有人牺牲。未来会得到更多消息,许多是坏,想必有些是好。总有其他人在别星球上也实现移民计划,以后技术更发达时,大家可以相互拜访。
18418Durio上移民听说太空下子吞噬近六十万人类,顺便葬送搬运飞船里装得满满农作物种子、动物胚胎、工业农业科研设备、书籍与唱片,他们只替自己庆幸,生活热情更高涨,他们几乎不为别人惋惜,也没什人对指挥官心存谢意。因为别人越是倒霉,自己幸存下来幸福感越在这险恶无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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