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可以,她直都还可以。”
米线滚烫,先吃鱼片和鹌鹑蛋。林夏在电话那边沉默会儿,又说:“你什时候去东京?”
略加迟疑,还是回答:“后天早上飞机。”
“你知道吧,有日本五年签证。”
“你不能去,等回来再说。”
“你要不要再摸下?”小叶问。她已经换好手术服,栗色卷发梳成髻,等会儿再塞进帽子里。染发烫发时候还不知道生病,染完她回到家中,没有注意到这件事,没有注意到很多事。
摸下。右手从衣服下摆伸进去,握住她左边乳房,刚洗手,乳头被凉意激得站起来,像以前真正抚摸之后。们都有点尴尬,毕竟好段时间没有性生活,开始是因为不想,后来她体检,又去做复查,最后切片报告出来,巧妙地躲进整个确诊流程。
“另外边呢?”小叶看把手收回去。
“那边就不用吧……”她点点头,知道下面想说什,另边以后毕竟还在,不用急在这时。就们在病房里,她坐床上,坐床边,沉默像癌细胞般扩散开来。窗外有株老槐树,十月底,徒留灰色枝干,在灰色雾霾里显出轮廓,想到以前跟小叶说过,房子边上不要种槐树,因为槐树里有个鬼。
医生来看眼,神态轻松,手持肯德基法风烧饼。医生直神态轻松,毕竟们只是期患者及其家属,“没问题,割掉就是,真没问题”,好像是割茬韭菜,但小叶胸长不出第二茬。大学时们首次突破棉毛衫这层,先握住左边,再移到右边,小叶不到十九岁,切都没有真正定型,在手中有种犹豫不决形状。后来和它们很熟,右边那只稍大点,但左边乳晕边有颗红痣,开始几年经常含住那颗痣,后来几年频率降下来,最近几年,小叶总穿着内衣睡觉,们没有讨论过这件事为什发生,毕竟更多发生事情,们也没有讨论过。
“不等,们东京说。”她挂电话。
小叶生病事情们没有往外说,解释切是个麻烦,也会让这件事显得不可回转。和小叶都相信这件事,坏消息没有被说出口,就没有真正发生,就像过去
陪小叶下楼,看她进手术室。场景配不上应有心情,她自己走进去,双手插袋,看起来很健康,直以为她很健康。手术前不能化妆,给她带瓶面霜,她细细涂上层,在边上看她,这近距离,发现她皮肤有点变化,这也没有什值得感慨,时间意味着变化,在所有领域,无例外。
本来打算直在手术室外等着,丈夫好像应该这做。但两个小时后就下楼抽烟,只要在结束前回去就行,想,没有人会知道。协和医院门口有种丧气繁华,号贩子们行为鬼祟,大概以前也在中关村卖盗版光盘,神色阴鸷男人在狭隘人行道上铺开塑料布,卖“中药抗癌无副作用周起效”,身体残缺人缓慢爬行,向每个人伸出污脏手。在这种背景下,莫名觉得饿,走到马路对面云南米线店,点最贵套过桥米线。
林夏给打电话:“手术结束没有?”
“还没有,得到下午。”
“她情绪怎样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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