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他出现过
次，给她付
学费。她几乎不和他说话。那天晚上她打电话急急地喊
过去，说收拾箱子时找到个东西。穿上衣服，抓电动车
钥匙便出门。
到看，是个照相馆信封，里边有叠照片（李茵说过她总羡慕别人家里有相册，而她小时候照片差不多都丢光）。其中几张是她母亲证件照，张是小时候她，独自站在处草坪上，穿着胖胖淡紫色棉衣，手里拿着吹泡泡塑料签子。还没见过她小时候模样，拿到灯下凑近看。她指着照片边缘说，你看，草地边上，有小片反光，看见没？点点头。你说这像不像是水面？说，像是吧，怎
？她神秘兮兮地说，可能是在个湖边。
她记得大约四五岁时，有天她爸妈带她去个湖边野炊。湖边长着大片美人蕉，开着鹅黄花，还有座白色小拱桥。她爸爸那时有台女士摩托车，就是现在电动车款式，前面可以站个小孩。她妈妈坐在后座。他们家三口坐着摩托车，背着炊具，突突突开到那里时，大约是傍晚。铁锅盛水，架在几块石头上。她爸爸去附近林子里拖来杉柴，生火。锅里煮是快熟面，鲜虾鱼板面，还放好多个鱼丸。她还记得鱼丸是甲天下牌。还有蟹肉棒，在面汤中载沉载浮。锅里映着明亮天，天上亮着橘红色晚霞。那是九十年代霞光。她爸爸当时还没开始做生意，没什钱，穿着花花衬衫，滔滔不绝地说着什，总是对什事都很有把握样子。她妈妈带着崇拜或宽容微笑听着，边往锅里放着佐料。夕阳在湖面上闪烁不定。但也可能没有夕阳。吃完饭，她爸爸用摩托车载着她，开过那座小拱桥，不知道为什，她当时觉得那样起伏非常好玩，又笑又叫，快活极，停不下来。爸爸就开着摩托，带她遍又遍地过拱桥。玩够，她趴在桥栏杆边，吹好久肥皂泡，把整瓶都吹光，看着那些泡沫飘飘转转跌向远处波光。爸妈就站在她身后轻声聊天，摸弄着她头发。天慢慢黑，但没有点害怕感觉。这次野炊她后来在作文中写好多次，记次难忘回忆，因为可写并不多。很可能经过加工，带着岁月柔光，细节上有些出入。也可能根本没发生过，是她做过梦，或是看某部电视剧后把情节记混。她有次用漫不经心语气问她母亲，她母亲点都不记得有过这回事。父亲已多年不联系，不可能为这种小事专门去问他。因此完全无法证实那个傍晚和那个湖是否真存在。而这张照片给她点模糊希望。
那晚在她那过夜。半夜睡不着，想会那个湖，觉得有点心啾。段记忆，共同经历过人早都随手抛下，她却当珍宝样收藏至今。此前此后，都极少见到她在描述那个傍晚时柔软神情。第二天起来，她在梳头，拿出那照片看会，说，要不们去找找看吧？她停下动作，转过头看，找什。找那个湖啊，指着照片说，你看这草坪，是马尼拉草，还能隐约看出格格痕迹，这是人工，不是野地，想很可能就在县城里某个地方；那时候有人工草坪地方不多，多半是公家单位建。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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