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”古廖夫颤声说,“他追踪到们。”
“哪怕躲在海底,”穆辛说,“你还是摆脱不恐惧。没关系,们转移就是。”他手挥,乐队和乐器都化成烟雾,收进他掌心里。他们沿着甬道奔回。古廖夫问穆辛那鲸鱼会怎样,穆辛说:“你不去想它,它就没事。”
甬道侧面出现条方才没有岔路,是向下坡道,他们跳进去。这是条嫩绿管道,似乎是木质,打磨得光滑极,他们在其中下滑会,通道又向上抬起,他们越滑越慢,停下时恰好到达出口。
出口处强光耀眼。古廖夫爬起来,发现这是个殿堂般空间,富丽堂皇之极,地面、墙壁和高耸拱顶都是明艳蔷薇色,当中升起根金黄柱子,托着个金光灿灿圆形平台,像是供他们演奏地方。这儿叫蕊珠宫,穆辛说,位于个花苞内部,生长在乌克兰大草原深处,四周有茂草遮蔽。们现在像游尘样小,就要在那花蕊上演奏第二乐章。乐曲声音就算飘到花苞外,也比蝴蝶呵欠声还细微,再敏锐耳朵也找不到们,所以无需忧虑……开始吧。他们身体飘升起来,上到那根金色花蕊上。穆辛摊开手,像召唤灯神似把乐队从虚空中搬移出来。切就位。
第二乐章是快板,小步舞曲。两把小提琴忙忙地织出典雅而欢欣旋律,琴弦上像散发出馥郁香气;中提琴声蜿蜒着,像晨雾中河流样朦胧而鲜活;单簧管中升起朝霞般乐句,古廖夫看到桃红色光辉像瀑流似从花苞顶端倾泻而下……
正当古廖夫痴迷地坐在他小屋里狂想着第二乐章时,瓦尔金伙人已被库兹明同事们押回警局。证物也用车运回去:萨克斯管、架子鼓、几大箱骨碟和还来不及裁剪X光片、用来刻录它们机器。审讯在半夜点开始,几乎是立马招供。他们中领头青年叫彼得·亚历克塞维奇·阿若京,库兹明认得这姓氏。彼得父亲是莫斯科有名工程师,假期才回列宁格勒别墅居住,平日那儿都空置着,就成青年们秘密聚会场所。卖骨碟所得钱被他们挥霍大半,所剩不多。警员向他们问起古廖夫,他们都说他和这事无关;直到库兹明拿出那张谱纸,挨个逼问,最后是那个吹小号青年招认,供出这是古廖夫写给他们。
“向非法刻录和演奏青年团体提供未经审批乐谱。”书记员在旁写道。
花苞在第二乐章结束时缓缓绽开。周围草叶如庞大山岭遮蔽着日光,只露出星星点点蓝空。经过两个乐章浸润和洗濯,古廖夫觉得身体越来越轻,脚尖几乎沾不着地;胸腔却沉甸甸,血脉中有什在鼓涨着,似乎要喷薄而出。他无意中抬头,猛然见到草茎间只巨眼正盯着他,灰色虹膜上纹理像荒原上沟壑。那眼球迅速升高,然后片庞大黑影垂临在他们上空,且越来越大:是那男人靴底。这回他镇定些,看向穆辛,他已把乐队收好。他们连忙沿原路撤离。飘行段,嫩绿茎管变成粗糙岩壁,像是进条地底洞穴。飘出洞口,是个不大山谷。他们在谷底缓缓落定。山谷周围是银灰色山峦,呈环状,像古罗马角斗场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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