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想起来有事问她：“你有没有看见
钱包里
电话卡？”
“你去打电话
？”王结香屏住呼吸。
“嗯，本来想跟爸打个电话，但钱包里电话卡没。”
她拍拍胸口：还好还好。
“你打算跟你爸讲辞工事？”
门被人从外面打开，她错愕地转身。
是他。
没出事！没被重置！
王结香冲刺到殷显身边，抓住他袖子：“你去哪？”
晃晃手里雪糕，他说：“你要牛奶味。”
她梦见，她在他们房子里等殷显回家。
他陪人应酬到很晚，回来时自己已经靠着沙发睡着。殷显嘟囔
句“怎
在这儿睡”，把抱起她，将她抱回卧房。
她想质问他为什这晚回家，但是，被他抱着很舒服。
所以，她打算睡醒再骂他。
“殷显……”
大风扇呼呼地吹，机油味闻得脑子昏昏，王结香打个哈欠。
多久没睡觉？
虽然世界会重置，但她身体状态没有重置，会觉得饿，觉得困。
前面直悬着心，跑来跑去做这做那，压根不会考虑到睡觉。这会儿忽然有空坐着，睡意渐渐涌上来。
“不能睡！”
“可是，做销售会很辛苦哦。”
她遇见他时候，他就在做销售啊。
“即便是不擅长说话，不擅长和人打交道，但为赚钱，要硬着头皮去套近乎。陪人应酬，跟人称兄道弟，给人送礼物，买卖可能还是不成。没有私人时间，电话随时放在手边，睡到半夜有电话来也要立刻接通。上班忙到没空吃饭，下班也从来不是下班。”
似乎形容得太具体，她挠挠头。
“当然，这些是听别人说
，带着你。”
王结香还是不理。
他问：“喜欢什口味雪糕？”
“牛奶味。”她说。
*
他古怪地凝视她：“你怎知道？”
“额，”王结香厚着脸皮撒谎：“听你对小善姐姐说……你说不做工程师，要做销售，要辞职。”
殷显挑眉：“你是听，还是猜？”
“你没跟她说吗？好像听见呀。”
王结香看他眼色，小心地开口。
夺走雪糕，撕开包装。她手扯他袖子，手拿着雪糕吃，依旧惊魂未定。
“坐椅子上睡着？”
“是啊。”
“为什不叫醒？”
“你睡得可香，不知道梦见什，脸笑笑。”
梦呓着，她抬起重重眼皮。
眼睛撑开那条缝，让王结香看到个没开灯天花板，皎洁月光从窗子透进来。
“这哪？”
她吓得激灵，赶忙爬起来找电灯开关。
灯亮，是个王结香来过地方……殷显办公室。
王结香给自己肚子来拳。
瞪圆眼睛，她去找人群中殷显背影。
找着找着，她托着腮，上下眼皮开始打架。
“不能睡……”
迷迷糊糊王结香做个梦。
殷显让她呆在办公室是有原因。
他工作地方有浓重机油气味，人员混杂。各式各样有问题车被机器吊起，等待检查。
王结香坐在殷显为她找来老藤椅上，和周围环境格格不入，路过工人纷纷向她投来异样目光。
殷显穿着全厂统深蓝色工作服。
人多，她很费劲地才能分辨出哪个是他背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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