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,这个以往最幸福最放松人间天堂,成魔鬼意志训练营。
再互相折磨下去,非得活活憋死,王结香率先爆发。
“住到这个月月底,搬走。”
那天是周五,月底是这周日,她工作休息半天。
“搬吧。”殷显说。
“今天下班晚。”
惜字如金氛围,让这样无法避免日常对话,也变得越来越少。
甚至有些习惯让对方做事,他们尝试着开始自己完成。
王结香打不开罐头,不再递给殷显。她试着使用各种办法,拧罐头拧得面红耳赤……最终选择不吃。
殷显衣服纽扣掉,他找出针线包,选根细针,和与之不匹配粗线,光是穿针他就穿半小时。
洗衣服,各洗各;晒衣服,刻意地牵两条绳,人晒头。
去公共浴室洗澡,殷显依旧会等王结香下班。
两人提着桶,前后地走在小道。
走向浴室,从浴室回家,皆是路无言。
最窒息要数睡觉,他们躺张床,背对彼此。
她没把他蛋炒饭收起来,直摆在桌上。
只等他喊声饿,她会立刻屁颠屁颠地去帮他热饭。
可惜殷显没有。
隔天早,他出门上班,倒垃圾时将那碗隔夜饭倒进垃圾桶。
撞见这幕王结香,顿时更委屈。
她煮自己早餐,吃得饱饱,刷好碗。
王结香心情挺平静。
将脚上
嘴。
“哼,嫌麻烦你就别吃呀。”
听她这说,殷显停筷。
“嗯。”
他说:“那倒吧。”
——看吧,他样有这个想法。
她难过极,不愿意跟他“你让让你”装好人,索性点点头。
周天,殷显比往日早许多上班,没吃早饭。
王结香起床,家里空空。
他不跟她说声出门,她也逐渐习以为常。
冷战星期,他们都已忘记最初不开心源头。
这个星期,另方态度、做事,是更令他们生气。
王结香拧不开罐头,殷显等着她服软。
殷显穿不过线,王结香看他怎解决,他没找她。
冷战第二个星期,两人光是呆在起,见到对方那张无表情脸,便不由胸闷气短。
王结香拼命地挤里面,贴着墙睡;殷显躺外面,随时快滚下去。
没有个人能睡得舒服,床中间空出大大空间,留给冰凉空气。
冷战最初,他们避免不会讲几句话。
“吃饭。”
“挪开点,拿衣服。”
宁愿饿肚子、宁愿倒掉,他坚决不吃。
只不过蛋炒饭里加辣椒,有这罪大恶极吗?
原先屁大点事,步步升级,两人陷入冷战。
不住起情侣,冷战顶多不约会、不打电话,不发短信。他们是同居,冷战带来窒息感贯穿生活每个角落。
吃饭,两个人前后分开时间吃;即便是坐同个桌上,也互相不跟对方讲话。
蛋炒饭口没动,殷显离开饭桌。
王结香心想:哪能啊,他晚上回家肚子那饿,怎可能真不吃饭?
事实证明,殷显有能耐。
他像往常样,洗澡、刷牙、上床睡觉,仿佛已经吃过晚饭。
王结香面上由着他,随便他吃不吃,其实已经默默地替他挑掉碗里辣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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