符氏并不计较,走到副轿子跟前,反而挥手屏退左右,叫那宦官过来说话。
“那哥儿名叫郭绍,是禁军中个十将(相当于小队长),现效命在殿前都指挥使张永德帐下,隶属殿前司小底军。”宦官口齿清楚地躬身禀道,“据说此人乾佑元年在河中投奔张都指挥使,善射、在此之前应已从军……奴家斗胆猜测,此人当年可能是河中节度使李守贞麾下残兵。”
符氏轻轻说:“原来如此,难怪记得曾在哪里见过他。”
她说罢便想抛诸脑外,却不知怎地个声音却如同再次在耳边响起,让最后次为夫人效命。搅得她有些心绪烦乱,便脱口说道:“你若是能见到张永德,让他照看那郭绍,此人在河中时对有功……”
“喏。”宦官毕恭毕敬地应答声。
绍哥儿,只眼,又从旁边少妇玉莲身上扫过。
这样三个人,差距实在太大,本不应该有任何关系,刚才幕发生在这三个人身上自是非常稀奇。
……收起帘子,卫国夫人便端坐在华丽车驾中,轻轻闭上眼睛,似乎在闭目养神。白净如玉貌美若仙女子,她上身是素白打底浅色花纹袒领半臂,隐隐有唐风,不过比唐宫装收敛多;她坐姿十分端正,肩背如削、脖子修长,天生种尊贵端庄气质,高高在上不可亵渎。
几年前,那个少年郎军士是怎出现在符家王府卫队中,她完全不清楚、也完全不想搞清楚;不过当她出嫁到李守贞府上、再次见到少年郎时,便觉得依稀有点眼熟;直到李守贞父子起兵反叛,被郭威率军攻进府中,那儿郎才给符氏留下较深印象。
彼时兵荒马乱,李家府上乱作团,被杀逃命求饶四处都是,但绝没有还拼死抵抗,因为切都大势已去、抵抗毫无意义。符氏并不想陪造反李家殉葬,匆匆退进内府,后面杀声越来越近,这时内府门口竟还有个没跑披甲之士,就是那个眼熟儿郎。他忽然在旁边说:让最后次为夫人效命。
符氏说罢心里便轻松不少,接着问:“官家作好决定要御驾亲征?”
宦官压低声音道:“奴家觉得八九不离十,昨日宰相冯道劝阻官家亲征,出
她本来就惊惧恐慌,哪里顾得这奇怪言语,匆忙就和剩下唯个侍女进门去。只是记忆深处还保留着些声音无法抹去,剑出鞘金属摩擦声如此清晰……剑没有感觉,但握剑人应有知觉,也许剑也带着临死般凄清吧?儿郎怒吼、刀兵野蛮撞击声,他是独身冲进大群追兵中?
让最后次为夫人效命。他为什要如此做?
符氏皱起眉头,脑海隐约又出现模糊印象。个小雨淅沥早晨、个在路边冻得簌簌发抖褴褛小子、卫兵骂声……父王父王,他真可怜,你命人救救他吧。
“恭请夫人移驾。”个女官跪在车旁说,话音打断符氏沉思。
她由宫女扶着娇弱手臂,慢慢走下来,众宦官宫女立刻弯下腰恭敬地站立,没人敢说句多余话,人们对尊位者充满敬畏,也对背后那些巍峨高大宫阙殿宇所散发气势充满敬畏。唯独个官宦在附耳倾听旁边老头窃窃私语,此时他们偷偷摸摸动作就非常显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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