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俺错!俺错!”胖妇跪下来,比李婶更狠,咚咚直磕头。接着她又用那粗声粗气嗓门喊道:“玉莲啊,你可不要叫人杀!”
玉莲直着脖颈,连正眼都不看她们,只是用余光俯视二人,终于开口说话:“根本就看不起你,就算你们以前欺负,也只有鄙夷。”
“是,是。俺们怎敢和玉莲您比呀!您不计较?”
玉莲又轻轻说道:“你连嫉妒资格都没有,懒得和你计较,放手!你碰到脚让很厌恶,嫌脏!”
李婶急忙放开手,玉莲走到轿子后面。郭绍动作很有点现代绅士般装模作样,主动为她掀开帘子,并伸出有力胳膊让她做扶手上去。
业街上居民肯定大多认识,甚至些隔得远,因为她名声差、市井间舌根又多,没和玉莲来往过起码也听说过。
玉莲这样个妇人,此时此刻景象已经让人们不能自持……(确实有点毁三观,被人戳脊梁骨妇人都能如此风光?还有没有天理!)
“那不是玉莲!”“哪个玉莲?”“陈家……哎呀,不知道算。”“小声点,你以前没得罪过她吧?嘿,王婶可得当心,你背地里老说她坏话,她肯定知道!”
“你们说,那绍哥儿光宗耀祖,怎……不过玉莲真是长那模样,早就说人家不是般人儿。”
其中个穿着破烂长袍人却摇头道:“生女犹得嫁比邻,生男埋没随荒草……”
被个身穿官服头戴乌纱人躬亲照顾,被两列骑着高头大马骑士恭候。在拥挤人群中,所有人目光都聚在她身上,有强权者衬托,时间玉莲就像个高贵贵妇、成万众羡慕焦点。
她豁出去,起码在这刻,哪怕仅仅在刻,她没有自卑、没有伤心。见郭绍伸手臂,她便顾不得许多,坦然地轻轻伸出手扶住郭绍手臂上轿,她掌心里有茧子,但人们看不到,手背却比较白净……对,要把自己最光鲜面露在人前,把艰辛茧子默默藏在手心。
她最后回头看眼铁匠铺,目光扫,又看到个认识人,街道里边楼上,那个娼妓。涂脂抹粉打扮得妖里妖气,这贱人!已
拥挤在块儿,没人懂那文人说甚,但立刻就有人在那说:“年初说契丹和河东人马都要打到东京来,官家御驾亲征哩,那绍哥儿肯定是上阵立大功,这才做上大官!”“是啊,人家男人在外头打仗,家里妇人被欺负。”“那不是绍哥儿妇人,以前陈家……”
玉莲非常紧张,昂着头在众目睽睽下小心翼翼地走到轿子跟前。
就在这时,忽见个脑袋尖瘦半老徐娘扑倒在街边,“玉莲夫人,您大人不计小人过……”边求她边用膝盖把身体挪到玉莲脚下,竟然把抱住玉莲脚踝。玉莲眉头皱,低头看,原来是杂货铺李婶。
人们纷纷侧目,郭绍也笑眯眯地瞧着看戏。
突然人群阵骚乱,只见个肥婆娘奔过来,二话不说,“扑通”下就跪倒,大堆肉像小山堆样轰然趴在街上。这不是猪肉铺老板娘?或许是李婶表现鼓舞她吧,连李婶都怕成那样,胖婆娘终于依样画瓢,正道是只鸭子上岸、群鸭子就会跟着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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