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今天这事儿，老奴觉得还要从高平之战刚结束时说起，王朴王文伯，在高平之战后立刻就进言官家，提出
统天下
大略，即‘先北后南、重在契丹’方略。王朴断言，契丹辽国必成
朝中国今后至少百年心腹大患！将契丹驱逐出幽州，赶至燕山长城以北，势必泽被亿兆中国之民，功在千秋万代，影响之深远关乎国运，可使后世有识之士奉官家为千古帝、绝世明君！值得官家及国军民不计代价！
现在契丹正值内乱，军政不振；反观国，明君当国，兵强马壮，起高平之战、晋阳之役余威，内修仁政、外伐不义，光复故土正当难得机遇。当此之时，若不趁势建立大功业，今后机遇不存，悔之晚矣。故王朴提出，国国力以击败辽国光复故土为要……”
符氏听罢也微微动容，“王朴是可遇不可求大才。”
曹泰又道：“这些都是今天王溥告诉奴家事。
但当今天下，裂土分疆拥兵自立国家很多，大小诸国唯利是图、不顾大义，南唐诸国甚至以勾结契丹牵制朝为国策；北汉甚至与契丹公然结盟，自称侄子……重在契丹，必防腹背受敌。
“官家决定要对蜀国开战
。”个头发花白瘦宦官轻轻说句。
符氏听到这里，拿着眉笔玉手停滞，然后轻轻放下来，向铜镜里看眼，看身后宦官曹泰。
铜镜表面打磨得很光洁，但里面照到东西不太清晰，只能看到宦官团模糊影子。倒是符氏自己脸，因为隔得近要看得比较清楚。镜面上反射着灯架上点点烛星，泛着铜器黄色金属光泽，给里面那张美丽脸也镀上鹅黄颜色。
就好像面前有副精致画儿，模糊边缘、朦胧背景反而给人颜料样错觉，中间人像却是精雕细作美到极致。符氏自己看着，都觉得这“画儿”太美。
但画里总是只有个人。符氏心里还是觉得有些空落落。
实力最强、威胁朝者，最主要有三处，北汉、蜀国、南唐。今北汉精兵大损，晋阳险破，已无力南望；蜀国占秦、凤等地，势力进关中，对朝存有威胁；南唐更是国家最富、地盘最宽，兵多将广，常以北进中原为大志。剩下两处须先攻其要害之地，守要害之所，然后无后顾之忧，才可以举全国之力击败契丹、收复河北以成不世之功。”
曹泰接着说：“王
难道真如“麻衣道人”所说，还是这张脸问题，自己下巴略尖，不够天圆地方？所以结局下场不太好？
多年以前，符家王府来个麻衣道人，很会看面相，看之后便说下巴没生好，结果她父亲符彦卿还不太高兴；但出嫁到河中李守贞府上后，又遇到个上府看相，那道长比较夸张，看就跪拜说有皇后之相。这种事总之有点玄。
后面曹泰沉默好阵，但皇后没有开口。他不敢乱说话。
他犹豫会儿，想起刚才皇后听到第句话，眉笔凝滞、然后立刻搁下动作。当下便开口继续说道：“下午老奴遇到宰相王溥，他刚从枢密院出来。他们商议件要紧事，官家也在。”
曹泰说话细声细气，但口齿很清楚，每个字都很清晰；声音半男不女不那
好听，但因为吐字清楚听着倒不讨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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