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伙儿久久陷入沉默之中,那折公子面色尴尬,时也语塞,说不出任何话来。周围仿佛掉根针都能听见,没人说话、也没人好意思动弹,只有声轻轻咳嗽也带着忍耐压抑。
这时李氏不小心碰到门边只香灰盆,发出“哐”地声响,顿时非常清晰。外面人听到动静纷纷侧目,只见帘子无风微微摇曳,已不见有人。
李氏逃走,脸色绯红,她只觉得这屋也不安全,生怕被人看见似,又从另道门出去,往院子里面疾走。丫鬟很快小跑着追上来,喘气儿迫不及待地问道:“娘子,郭将军诗是不是作得最好?”
“那是长短句,有两处音有点怪……若是谱个曲取个名儿,还可以唱。”李氏轻轻说道。
丫鬟不依不饶道:“问他长短句是不是作得最好,要是最好,阿郎可就要做主……”
,心中是有些感叹,要不就以潼关怀古为题……折公子,咱们今天不限体裁?”
折公子道:“诗、赋、长短句都行,没有限定。”
“那好。正好已经有两句。”郭将军沉吟片刻,便朗声吟道,“峰峦如聚,波涛如怒,山河表里潼关路……”
外面刚刚还因为人比较多闹哄哄气氛,立刻就安静下来,静得叫人感受不到这里正有多达几十个人坐块儿。
里屋小娘李氏秀眉微微挑,不留意之下就夸句:“好句,气势磅礴又精练,却不丝毫没有雕琢痕迹,更不做作,比之前听到那些软绵绵轻浮无病呻吟、艳字堆砌要好得多……”
“啐!”李氏娇声喝声,“不知道害臊,这种事是能拿到外面嚷嚷吗?”
丫鬟偏过脑袋,故作忧愁之状:“听娘子说话,那郭将军作诗文该是最好,可万折公子非说他词儿不好,可怎生是好?今天事可是折公子提起,他主持诗会,自然该他评论好坏。”
李氏冷笑道:“折公子可以不要脸,但也不能不要脸到那般程度!他要敢说郭将军长短句不好,须得在那群人中寻份出来比较。就那些平素游手好闲相互吹捧成名士,不信有人能有那样胸襟,写出东西能比得上潼关怀古万中之!”
不出李氏所料,前厅那帮人,没人敢挑战潼关怀古那首“长短句”。许多人都多
旁边丫鬟不太听得懂诗文里面好坏,却听得懂娘子毫不掩饰溢美之辞,顿时笑吟吟地看着她。片刻后李氏发现丫鬟笑容,顿时拉下脸来,不再开口。
就在这时,外面又穿来如叹息般大声吟诵:“望西都,意踌躇。伤心秦汉经行处,宫阙万间都做土……”
李氏不禁动容,他是个武将、年轻武将?她忍不住起身,顾不得刚才还骂丫鬟,径直跑到门口,挑开帘子想瞧。此时外面顿时喝彩声大起,人们纷纷叫好。
但见个人高马大穿着长袍戴着幞头年轻人站在桌子边上,若有所思样子。看那年轻人就是武夫,身板和面目都有骁勇之气,但此时此刻,他似乎沉浸到句子意境和情怀之中,有着坚毅气质眉目露出丝忧郁,就好像个忧国忧民诗人。李氏眼神渐渐有变化。
人们还在喝彩,忽然他拂袍袖,如醍醐灌顶般念出句:“兴,百姓苦;亡,百姓苦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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