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绍大笑道:“卢大夫别和武人般见识,兄弟们都是粗人。”
“不会不会。”卢多逊跟着郭绍进军营,又随口轻言提到,“还望郭将军在王丞相面前美言两句。”他只是见大伙儿都高兴,趁机随口说说,可能武将们也顾不得这句话。
倒不料郭绍进行辕后,专门说起刚才那句话:“倒是认识礼部尚书王丞相,他次子有次跑到禁军军营要投军,给送回去,便与之面熟。下回要是还能见面,定然说说这次卢大夫不远千里、又走艰难蜀道到前线慰问将士事。”
个左拾遗,本职是在皇帝身边查漏补缺提点建议文官。郭绍寻思着反正说好话不要钱,言语之间还算客气。
卢多逊毕竟年轻,看他举止似乎刚当官没多久,听到个大将如此礼遇,当即就脸诚恳道:“实不相瞒,下官出身寒微,刚中进士,本来做秘书郎。写首诗送给王丞相,这才做左拾遗,能得王丞相托付,前来送公文、替朝廷嘉奖前方将士,实感荣幸,没有辛劳之苦。”
当天傍晚,斥候报知,东京来人。郭绍忙出军营,在镇外恭候,等会儿就见个头戴乌纱身穿圆领青袍文官骑着马赶来,身后还有几个随从,十余骑兵。
郭绍没当过文官,发刺史官服就穿过回,但也大概解周朝官阶服饰,来文官等级不高。而且很年轻,面目端正、在马上坐姿四平八稳,脸色看起来面黄肌瘦、不知是不是因为路途辛劳之故。
郭绍面带好客般微笑,站着没动。那文官见营门口众将簇拥个武将,便从马上下来,拱手问道:“在下左拾遗卢多逊,要见西征前锋郭都使。先在凤翔,凤翔同僚告知郭都使在固镇。”
“就是郭绍,恭候多时。”郭绍直截当道,又笑道,“原来是东京来同僚,快请卢大夫到中军行辕。”
卢多逊忙道:“恭喜贺喜,郭都使高升!”
“中进士,那是万中挑啊。”郭绍随口道,心下琢磨自己虽然接近高阶武将,但似乎也没法收进士做幕僚。
卢多逊两手空空,说任命状已经交给西征军主将王景。郭绍只好和部将起陪着他说话,卢多逊到底是读很多书文官,和武将们没什话,除郭绍与之交谈、
众将听罢哈哈大笑,兴高采烈。在场杨彪却完全不顾礼数,把拽住卢多逊袖子,问道:“说话不说全,大哥升什职务?”
卢多逊愕然,又不好甩开袍袖,只好说道:“王丞相亲自让下官来送任命状,出京时,朝廷尚不知秦、成、阶三州都已收复;这回枢密院嘉奖也只论郭都使在威武城、黄花谷斩获蜀军万众之功。下官先已告知西征主将王节帅……”
“操!你咋那多废话?”杨彪大骂声。大伙儿都面带笑意,并不以为意。
卢多逊被骂得忘记刚才说到哪里,只好说道:“虎捷左厢都指挥使,兼领商州团练使,任西征军行营监军。”
“早说不就完!”杨彪又骂骂咧咧地吵句。大伙儿时间都没说话,估计在琢磨厢都指挥使有多大官……周朝禁军四大精锐,虎捷军是其中之;虎捷军分左右二厢,意思是郭绍兵权理论上已有整个周朝禁军主力八分之,当然会受到诸多限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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