史彦超不依不饶道:“听说蜀国富得流油,国主是个草包,养几千个娘们,每日寻花作乐。那花蕊夫人更是艳名远播。让末将前去,把花蕊夫人捉来献给陛下!”
“史彦超,不得无礼,退下!”枢密使魏仁溥喝道。
史彦超这才悻悻而退。柴荣却不斥责,对史彦超分外宽宏大量。柴荣干脆地挥袍袖道:“退朝。”
于是大伙儿只好叩拜谢恩,没机会再争吵。
内侍省宦官曹泰唱退朝,然后直接就去后宫见皇后,压根点掩饰都不用。在大殿上临朝,般人参与不,但内容不算什军国机密,宦官都能亲耳听到。
统协,二镇节度使各自为阵、互不能相顾,用兵混乱不堪。
郭都使十天围困威武城,军中粮草告急。又在黄花谷大胜蜀军,尽获唐仓镇军粮二万斛……然后才能长驱进逼固镇,断绝蜀军退路。”
王溥先还说得中规中矩,接着见群臣听得入神,便大吹特吹。把郭绍如何洞察战机,如何准确无误恰到好处地抓住时机事儿渲染通,好像他王溥就在前线亲眼看见似。在王溥嘴里,郭绍已经化身为用兵如神、算无遗策人物。
他嘴皮子翻飞,言辞多有夸大成分,偏偏说颇有条理,如果事实本身不是他说那样反而不可相信。这番言论和前阵子前线客省使奏报基本吻合……群臣中卢多逊见识宰相厉害,已是目瞪口呆。
而且王溥是丞相,朝中大小事几乎都知情。他说着说着就扯到蜀国不肯称臣事儿上。前两天南平国(荆南)国王才派使者到东京密奏,言蜀国皇帝不肯称臣。
曹泰把大殿上情形和说话详细说来。符氏听得嘴角露出丝笑意,随口道:“那史彦超真是有勇无谋,说通话,没句说对。”
曹泰附和道:“那是,史彦超倒是厉害,让枢密院魏仁溥和王朴都忍不住出来制止。以奴家之见,官家和枢密院诸臣都迫不及待想先取淮南;那蜀道艰险,哪里有工夫去攻灭蜀国?王朴说漏嘴,吓吓蜀国就行。”
符氏笑而不语,微笑里有些许冷意。史彦超不止这句话没说对,说捉花蕊夫人献给官家也是信口雌黄……花蕊夫人是蜀国主孟昶最宠爱贵妃,肯定经常侍寝,纵是貌若天仙又有什用?官家不会有兴趣。史彦超乱表忠心,还真是句都没说到点子上。
不过符氏最近心情很好,郭绍表现不仅让她满意,还有惊喜。在这漫长日子里,不管外面如何惊涛骇浪,宫廷却日日平静如水,惊喜能让符氏心绪起些波澜,少些麻木。
郭绍在她心目
王溥道:“蜀国主麾下无良将,却狂妄自大……”
“哼!”宝座上人忽然出声,声音里掩不住愤慨。当然这愤怒不是朝王溥来。
南平国密奏,蜀国皇帝孟昶当着很多人面,污蔑皇室郭家以前“如丧家之犬”,柴荣也是有情绪凡人,知道这事能不恼怒?
侍卫马步都虞候史彦超走出来,在王溥身边说道:“臣请陛下增兵,干脆灭那蜀国!末将愿为前驱!”
这时王朴忙道:“不可,吓吓那孟昶就行。南平国使者说,蜀国求和使臣已到荆南。等蜀国使臣到东京,陛下不见、也不答复他们求和,蜀国主自然知道害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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