行车马加速行进,赶到陈州让地方官安排宅邸,赶紧把符氏抬进卧房里,穆尚宫带着宫女又给她把湿衣服换,在床榻前挂层纱遮着。不会儿,就有年长御医带着随从,提着箱子躬身进屋。叫人把皇后手拿出来,把脉。御医小心翼翼地只把食指掐在她手腕上,大伙儿都不敢大声出气,静静地等待着。
过得会儿御医道:“脉象微弱,身体太虚,又有湿热之毒。”
接着御医便走出卧房,在外面桌子前坐下来磨墨写药方。曹泰在旁边提醒道:“娘娘身子骨娇贵,您可得好好开药。”
御医摸着花白胡须道:“公公尽管把药渣留着,这些药没病人吃也没事。老夫怎敢给皇后开虎狼之药?”
曹泰又道:“但也得对症下药,若是吃等于没吃,那不是耽误娘娘病情?”
震设施,走起来着实也很颠簸。就靠铺在马车里软垫子减少震动,软软毯子毛料却也让里面人感觉更热。
这天刚到中午,忽然天空乌云密布,打几声雷,没会儿就听到“噼里啪啦”急促雨点打在车顶上。地面上热气把雨水湿润蒸起,符氏轻叹道:“终于凉快!”
没会儿,就下起瓢泼大雨。宦官曹泰骑马来到马车旁边,下马边走边禀报道:“再有两个时辰就到陈州。官家让大伙儿冒雨赶路,到陈州再驻扎。”
大雨被风刮着灌进马车,穆尚宫又赶紧拉下车帘子遮雨。不过雨太大,不会儿就把车厢里丝绸毛料都浸湿,车厢里两个人衣服也被从竹帘缝隙里溅进来水花打湿。
“咳咳咳……”符氏捂着小嘴咳嗽几声。穆尚宫十分着急,拿手背在她额头上摸,顿时说道:“哎呀,好烫!这可怎办?”
御医叹口气,似乎无法回答,提起笔小心地写起来。
及至傍晚,大军到达陈州驻扎,皇帝来到内殿直侍卫守备宅邸,把行辕也设置在此。然后亲自到内院看望符氏,他把撩开纱帘走进去,符氏见是官家,还挣扎想坐起来。柴荣忙快步上前按住她,好言道:“别动,安心躺着。”他又回头看旁边侍立宦官宫女,问道:“御医怎说,皇后得什病?”
曹泰忙跪倒道:“回禀皇上,御医说皇后身子弱,受湿热。”
柴荣点点头,正待想说点宽慰话。就在这时,外面个宦官小声道:“皇上,寿州派人来,说有急事。”
符氏嗑几声,喘过口气道:“不是说再有两个时辰就到城镇?等到陈州,你叫曹泰去禀报官家,说生病。”
穆尚宫道:“难道娘娘就这熬着两个时辰?”
符氏强笑道:“你现在找郎中来瞧,他抓药也没地方熬药。外面那大雨,前不着村后不着店……官家都下旨要到陈州才驻扎。”
符氏只觉身上点力气都没有,心里直犯恶心,头昏脑胀马车又在晃,好像天地都在旋转样。最难受是头疼心慌,比仅仅疼痛要难熬得多。她想睡会儿,也心慌得睡不着。
穆尚宫见她这副模样,顾不得遵循她旨意,赶紧叫来曹泰,让他去禀报皇帝。不会儿曹泰回来说道:“让马夫赶快点,先把车赶到陈州,然后安顿下来让御医瞧病。内殿直马兵会护送咱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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