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绍光是站在几百步外看,也是阵头皮发麻,这和送死有啥区别?!南唐国哪里挖出来石油,这玩意居然可以这样用。
此情此景,让郭绍心里充满阴影,他觉得上战阵拼杀都算不得恐怖,攻城才是噩梦。
城池里也有投石车,似乎在城墙后面,郭绍看不见,但能看到些人站在城头上面看面回头嚷嚷,似乎在观察方位。不多时,果然就见只燃烧瓦罐从城里飞出来,那瓦罐像团火球般准确地掉进处人群,“哐”地声碎开,石油和火光四下飞溅,那处人群哄而散,着火人在地上乱滚。
前面架云梯已经越燃越凶,火势根本扑不灭,车厢里和周围人已经掉头就跑,但刚跑过护城河,就见个骑马武将带着队骑兵冲来,迎头就砍,大声叫骂。接着乱兵又汇合进后面架云梯人群里。
城墙上下浓烟滚滚,寿州城四面很快就笼罩在黑烟和火光之中。
老卒,郭绍看着面熟,很快想起来是昨天为他们求情那帮“下兵”,这个老头说过话,所以有印象。
那老卒身边还有个瘦汉,俩人脸型都比较窄,说不定还是亲戚。他们走到郭绍跟前,老卒便跪伏拜道:“俺长子是都头,俺们父子商量过,反正都要死,死在战场上免得被军中其他兄弟看不起!今日便请战,郭将军让俺们去前面攻城,求个痛快!”
郭绍回头见众刚刚离去武将都在不远处好奇地观望,他沉吟片刻便道:“你们去找自己将领,到前面去攻城……活下来,昨日临阵逃跑之罪便免。”
父子俩道:“俺们领命!”
郭绍说罢便从亲兵手里接过缰绳,翻身上马,带着杨彪等虎捷军武将到前方去。行人绕着城来回跑两圈看地形,这是座大城,骑马绕城两趟,太阳从地平线已上三竿。
周军前仆后继,番弓弩对射,云梯再次架上城墙,还有些更简陋梯子从四面架上去,人们像蚂蚁样拼命往上爬。个武将在后面大喊:“第个爬上城墙,有重赏!荣华富贵
四面投石车已经开动,巨大石块呼啸着飞向两三百步外城墙,城墙下面周军士卒汹涌而至,上下纷纷放箭,云梯像巨大木头“坦克”似被群群人推着靠近城墙。旷野上场面无论有多壮观,器械又多大,但威力还是有限。投石车石头能把城墙砸得千疮百孔,但已经打个月多还是砸不烂厚实包砖土墙。
弓矢弩箭石块火球都只是前奏,最终还是回归郭绍经常见识攻城方式:无脑爬墙。当然还有个更形象术语叫“蚁附”。
只见架云梯被推到墙边,下面是车厢和两排木轮,上面折叠梯子随即展开然后放倒在城头,“啪”地声梯子刚搭上,立刻就听见阵疯狂呐喊,周军士卒汹涌而上。
不料就在这时,城头上个木桶顿时泼片黑油下来,随即扔出几支火把,“轰”地下黑油触火便着,云梯上下燃起熊熊大火。周军士卒惨叫声简直不忍听闻,人们从云梯上摔下来,有没死在地上痛苦地打滚,些人拿水泼,但很不容易泼灭。不少人受不直接跳进护城河。
空气中黑烟滚滚,股烧沥青味儿中夹杂着头发烧焦糊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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