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微臣不敢!”那武将忙跪伏在地。柴荣伸手扶起,武将这才说道:“如此风光之时,臣忽然想起家母,她不能看着儿子高兴,故忽生忧伤之情。”
“真是个孝子。母安在?”柴荣并不责罚。
董遵诲道:“家母在幽州,战乱后相隔
柴荣沉吟道:“从古到今,寿州着实是扼守淮南最要紧之重镇。寿州破,南唐军被夺气也。”他说罢在人群里看到郭绍。
魏仁溥微笑道:“故臣以为,此役之头功,应属郭将军。”
郭绍忙道:“不敢当不敢当,全赖陛下亲征,将士才戮力用命。”
郭绍寻思:赵匡胤也是屡立奇功,论杀敌和破敌数当属第,他会不会觉得他才是头功?自己当着满朝重臣面出个风头就罢,如果非要争功,赵匡胤心里会满意吗?寿州是怎攻破、其重要性如何,只要是有见识大臣,心里自有分寸,没必要就哈哈大笑得意忘形、自个出面强调。
只有李重进才没事到处树敌,把自己罩进去。郭绍干嘛跟他学?
:“哦?”
郭绍道:“魏公身强力壮,如山之躯;却又满腹文章才华,儒雅淡泊。文武浑然体,投足之间颇有古之君子风……让印象最深是第次到扬州面圣时,在扬州行宫大殿里,魏公指着图谈论国家大略,气度风仪叫人心神往之。当时就想,要向魏公学、把你当恩师样看待,将来也要历练出魏公般气质……”
“哈哈!”魏仁溥摇头笑道,“郭大帅言重。不过年轻时有多历练想法,倒是不错。”
魏仁溥还有别事,先拜别。郭绍也寿州军营四处游荡圈,便闻皇帝大驾临幸寿州,便跟着众武将去驿道上迎接。
皇帝前呼后拥,队伍中旌旗如云,不过他倒是没有坐什大驾,骑着马就来,果然是武夫作风。
郭绍当下便道:“陛下麾下猛将如云、控弦百万,寿州必然能攻克!不是末将上去,也会有别大将……末将起于行伍、出身微末,今能名扬天下,全赖陛下英明神武、唯才是举,不拘格降人才,末将等只有在陛下麾下才能建功立业。”
柴荣听罢大笑道:“不拘格降人才,说得好!”
众将听罢也番附和,气氛渐渐热闹缓和下来。
柴荣移步,城墙上文臣武将急忙让开条道,躬身立于两旁。柴荣缓缓地从大家面前走过,打量着每个人。大将们表情激动起来,皇帝站在自己面前那亲近,这简直是种殊荣。
柴荣走到将领董遵诲跟前,忽然问道:“董遵诲,你似乎不高兴?”
大群文武、仪仗簇拥着柴荣进寿州东门,但柴荣时有兴致,先上城楼。众大臣只好沿着城门内石阶跟着上墙。
柴荣手重重地拍在墙垛上,眼神里充满感情,久久眺望着淮南大地,辽阔而富庶原野让他连赞叹:“好!好!”
他又转过身来,环视周围道:“这次淮南之战打得很好,非常顺利。”
就在这时,魏仁溥淡然道:“陛下,寿州是此役中第要地,幸好顺利攻下来。若寿州不能攻破,现在淮南之役会是怎样境况?”
众人顿时小声议论。寿州没攻下来,周军必须分出重兵长期围困,否则无论沿颍水、还是淮水上游进出淮南都要被南唐威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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