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好。”郭绍点头道。
果然不多时,董遵训就骑马过来。他认出郭绍,便从马上翻身下来,上前单膝跪地,干脆地叫声:“舅舅!大驾光临,小子拜见。”
郭绍听他称呼,是脸尴尬,上前扶起这年轻大汉,好言道:“遵训不必多礼,快快请起。”又回顾高夫人道,“义姐回东京才不久,却为事舟马劳顿来回奔走;又多般上门叨扰,搅义姐家天伦之乐,心下甚是有愧。”
不料董遵训不以为然道:“小子虽有心尽孝,母亲却劝以忠君报国为上、用心军营中事,平素母亲没人陪伴独影寂寞,她常常提起郭舅,很是在意您。舅舅又是母亲救命恩人,若是两家时常走动,母亲高兴,小子心里也少愧疚之心。绝无叨扰之嫌呐。”
高夫人也道:“咱们就是要多走动,不然都生疏。”
二月二十日休沐假,郭绍获知高夫人从河北回来,便去董府找她说聘礼事,并谢她为联姻之事奔走操劳。
及至董府,高夫人叫人打开大门出来迎接。郭绍见到她,忍不住想起上回荒唐事,顿觉有点尴尬,脸上微微红。不料高夫人笑吟吟地说道:“天气变暖,马车里不透气,弟脸都捂红。”她说起来自然亲切,又像开玩笑口气。
郭绍见高夫人如此落落大方,甚至怀疑:她是不是真把那天事给忘个干净?
当下上前见礼,俩人寒暄几句。高夫人又道:“董遵训在后园蹴鞠场上练马术,不知道他舅来。弟也是军中武将,何不去场上与遵训起切磋切磋?”
郭绍听得“他舅”顿感汗颜,只得说道:“那便依义姐意思,咱们去蹴鞠场。”
郭绍道:“是该时常来往。只不过最近被麻烦缠身,时间不能走开。”
高夫人已在亭子里坐下,收扇子边轻轻地折叠,遍不以为然地说:“与赵家那件事?听说,弟别太挂怀,赵弘殷年纪大、显然是被他那个不孝子给气过去;赵三郎又是被人家寻着报杀父之仇,与兄弟有什关系?他赵家还没那霸道,自家人作孽,把气撒到你头上。”
郭绍点点头道:“多谢义姐
行人遂穿过三进院子,这才进后苑,这宅子十分宽敞大气,宅内居然还有蹴鞠场,这在首都内城并不多见。郭绍没记错话,董遵训是龙捷军左厢军都虞候,级别还没李处耘高;却能住得起这大院子,家里如许多奴仆,果然出身世家人就是不样。郭绍心道自己个高级武将,不定有董遵训个军都虞候有钱。
与高夫人道,步行至片宽敞地方。只见那蹴鞠场上铺着软软沙子,边缘种植着草坪,十分宽敞;蹴鞠场上却没有球,此时放着些草人和靶子。马蹄声从远处传来,便见个后生在骑马奔走,正是董遵训。
阳光明媚,高夫人展开把精致绸缎扇子挡在额前,见郭绍看过来,便笑道:“怕晒黑。”
她举起扇子走路时露出丝风尘味,不过仍然保留世家妇人应有矜持,两种气质浑然体,倒是很有妩媚风情。
行人进来地方就有间马厩,马厩不远处却有个亭子,高夫人又道:“们去亭子里庇荫坐坐,会儿董遵训见到们,定会过来拜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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