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件十分明显事萦绕在赵匡胤心头:旦官家驾崩,最长皇子柴宗训才三岁,符后必然摄政。
赵匡胤不得不考虑到,那郭绍是出身卫王府武将、皇后心腹,现在又要和符家联姻,关系更进步;如果符后掌握政权,他赵匡胤还有好果子吃?
这种状况只要皇帝柴荣在位、就无关紧要,但现在眼见柴荣身体虚弱,就让赵匡胤压力很大。符后在淮南大病场后便没听她有什不好,她还那年轻,应该比官家活得长。还有那郭绍,二十来岁活蹦乱跳。
赵匡胤越来越觉得对自己威胁大不是郭绍,他和自己结怨只是加速矛盾……最难对付是符后。
这皇后几个月不露面,但只要留心琢磨她布局,就不难发现切都对她非常有利。
吭声,管他们谁对谁错。
好不容易散朝会,高级武将们这才无趣地走出宫殿。赵匡胤和张永德路,二人并不掩饰交情关系,他们个是殿前司都指挥使、个殿前司都检点,周朝最有兵权两个人。
俩人从东华门出去,然后骑马去殿前司官署,起走到休息间里饮茶。
赵匡胤比张永德还大岁,但言语之间对张永德很尊敬,常称呼“公”:“高平之战后,若非公力为请功,赵某也不会有今天,知遇之恩不敢忘。”
张永德摇头道:“对赵兄有知遇之恩是官家,只是替官家发现贤才而已。”
皇后名分,还手握皇子柴宗训之母名义;深居后宫根本没人能威胁到她,最近几个月更是谨言慎行深居简出,完全不肯出点错。禁军里广施恩惠,在将士心中威望非常高,只论威望和拥护度她甚至超过张永德……不仅如此,她还提拔心腹,将兵权具体化,以联姻进步稳固在禁军势力。
那郭绍在侍卫司势力不小。精锐兵力比不上殿前司,却完全没关系,今后他只要插在东京就足够威胁所有人、不敢有反抗,以保障摄政
因为没有外人在,赵匡胤便亲手替张永德倒茶水,张张嘴似乎有话要说,却有生生从嘴边吞到肚子里,然后说起:“官家心裁决治理地方事,也是为北伐时有充足物资,以免有后顾之忧。王朴不是说过,只要今年夏秋两季丰收,明年即可开始北伐!今年看来风调雨顺没什大灾,还等几个月就该咱们上阵。”
张永德正色道:“何止今年准备……晋阳之役后,到如今三年,哪天官家不在准备北伐?攻秦凤、淮南都是为消除北伐后顾之忧。幽州自石敬瑭献给辽国,直就是中原之痛,此地若能在官家手里收复,必是彪炳青史万代称颂丰功伟绩。咱们禁军打那多仗,等就是那天!”
“如此看来,此战之要,是攻取幽云,只需把契丹兵赶出河北。”赵匡胤道。
赵匡胤觉得皇帝心情很急迫……难道是身体日渐衰弱缘故?他和张永德都是经常见到皇帝人,皇帝气色和身体状况,他们留心都观察得出来。
黑脸上看不出什表情,赵匡胤沉吟良久。他想让张永德在皇帝跟前说点什,但时却不知从何处劝说张永德……之前他张下嘴,就是想借郭绍要和卫王联姻事说起;但又想到自己和郭绍有过节,提郭绍就太明显,因此才左顾而言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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