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这时,柴荣忽然睁开眼睛,怔怔地看着屋顶。杨士良见状忙躬身立于塌前,时时注意皇帝那毫无血色干涸嘴唇动没有。
不知过多久,柴荣忽然说道:“传旨……
王朴问道:“龙体比起昨天怎样?”
杨士良摇摇头:“杂家问吃不吃粥,官家只是摇头……王公自个来看罢,您跟来。”
二人前后通过处甬道,直接走到正殿后面,又到间宫殿门口,只见内外侍立着不少宫女宦官。南边屋檐下甚至有禁军侍卫,以前军校是肯定不会到这些地方来。
他们跨过门槛,王朴只觉得股子汤药味铺面而来,然后就听到时不时声沉重叹气,就好像呼吸困难般。杨士良伸出手臂,手向下面微微按,示意王朴先站在门口。
然后宦官杨士良小步走到御塌前,站会儿,就听见他小声问:“官家,枢密使王朴求见,您要见?”
枢密府内,王朴看着窗外雨帘沉默良久,转身对魏仁溥正色道:“大周朝数十万将士、亿兆庶民已到千钧发之际,你身居要位,必要有所担当、不能叫天下乱!”
魏仁溥听罢神情也是凌,抱拳道:“必守在枢密府,谨慎从事。”
两人言语中神色严肃,仿佛有无数情怀骤然涌起。
唐末以来百年乱世,曾经强盛不比中原大帝国渐渐变得千疮百孔、日不如日,胡夷趁机崛起度到主宰中原政权兴亡地步,晋朝以来处境更加不堪。到周朝眼看有几分中兴之望,可是不留神,国运要滑到什地方、会不会再度陷入动乱便无人清楚。
这时王朴从袖袋里掏出张纸来,递过去:“拟份京城内外各门城防部署,只是稍微调整现有驻地,魏副使看看有什疏漏没有。”
片刻后,杨士良转过身向王朴招招手。
王朴上前行叩拜之礼,宦官让到边轻轻说道:“官家知道你恭礼,想让你起来说话。”接着又道,“王公,您得走近点,说话别太大声。”
王朴依言上前,说道:“陛下,臣想想,殿前司、侍卫司驻地许久没调动,总觉得需要稍微调整下。臣与魏副使已经商量好份东西,您想听听吗?”
柴荣闭着眼睛,微微点头,又把只手稍稍从被子里伸出来,轻轻挥。虽然都是些小动作,但大伙儿注意力都在皇帝身上,因此看得真切。
于是杨士良招呼左右退下,留王朴在榻前番小声地说话。最后柴荣点头,回应枢密院安排。王朴叩拜退下,招呼杨士良等宦官上前。
魏仁溥接过来,仔细揣摩番,说道:“官家素赞王公有大才,既然出自王公之手,必是考虑周全。”
“既然如此,老夫把这防图送到金祥殿去瞧瞧。”王朴道,“你分开各司其责。魏副使留守枢密府,派人回家通报声罢,最近就别回去。”
魏仁溥作拜应答。
王朴回礼,转身就走并不回头。魏仁溥目送他出门,又站在窗户前,看着王朴打着伞和几个人起快步走到官署外面路上。
金祥殿内,柴荣卧床后再也没起来。宦官杨士良见王朴小声道:“官家神志还是清醒,不过般不说话。最好是猜他意思,在榻前说遍,要是说对官家会点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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