微微放下怨恨重新回顾往事。当年太祖愿意收她为义女、并力主联姻,可能确实有欣赏她临危不惧心思;但官家娶她,就完全是为联姻……那时太祖刚登基称帝,作为太祖养子官家娶符彦卿女儿、李守贞儿媳,联姻就能最直接地化解与符家矛盾,并且能进行拉拢。对于官家来说,还是听从养父孝顺。
而在符金盏看来,她改嫁,可以让符家从(后)汉朝太平地过渡到周朝;同时个人也能摆脱被迫z.sha、出家命运。
那是场政治上相互需要、相互妥协、相互利用关系。难怪忽然之间符金盏觉得自己不恨,根本没有多少真正感情、有只是利弊考虑,又如何真正恨得起来?积怨只能让她疏离、失望和无奈。
考虑许久,符金盏觉得自己应该避免亏欠别人、以后感到有丁点内疚……这是她性子,更愿意放下、轻松,而不想有什心里负担;她也经常能做到这点,哪怕天大事也总是能说服自己。直都是这样。
柴荣几天前做法,是要把她陷于死地;然后郭绍兵变支持她、是必要做事,这样事儿,她不觉得自己有什不对。
炳廉叫到宫里来。”
黄炳廉何许人,便是郭绍被赵三谋刺时查案推官,当时是王朴找人。郭绍在那件事中,觉得此人在断案验尸方面十分专业,又不是皇城内部*员,叫过来让他参与只有好处没有坏处……因为皇帝本来就是病死。
曹泰却问道:“开封府左厅?这风头上,杂家以什名义传他,杂家还没向皇后请旨。”
郭绍道:“以皇后名义下懿旨,事后向皇后禀报,就说是主意。”
……皇帝寝宫外面,符金盏就等着柴荣咽气,然后才好赶着召见大臣“面圣”。她摸着手腕上淤青,实在放心不下来,只要官家还有口气,谁知道他会怎样?说不定他是装,想尝试翻盘呢?
……符金盏回头见穆尚宫正默默地侍立,便道:“你快去把四皇子抱过来。”
想通之后,符金盏等柴宗训过来,便叫穆尚宫抱着路去皇帝寝宫。小孩儿似乎很喜欢符金盏,见到便道:“母后抱。”
符金盏好言道:“母后没睡好力气不够,让穆尚宫抱你,们带你去见父皇。”
她实在不喜欢小孩子,觉得很烦、更不喜欢抱孩儿,倒不是因为对柴宗训有多大成见。
三人进寝宫,符金盏问个女子:“官家怎样?”
南征北战官家很厉害,天下几乎没有对手。但在宫廷里用心计阴谋,他似乎还不是符金盏对手。反正现在符金盏对他连点信任都没有,也不会给他任何点机会。
符金盏默默地坐许久,忽然有种很奇怪顿悟,她觉得自己和官家夫妇那多年,到最后竟然好像陌生人般!
以前她长期处于冷,bao力之下,还有害怕担忧、怨气;但现在,当她看到柴荣绝望无力、后悔最后处境,忽然之间受到委屈她都懒得计较。符金盏发现自己对柴荣恨意其实并没有那深,他只要死,她就能放下……毕竟要去恨个死者很不容易。
但冷漠,也许比恨更加悲哀?
今天看到柴荣那副样子、被告知他真要死去,早上她心境因此逐渐开始变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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