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前不敢见他,连片言只语都小心翼翼、心中怀着极大恐惧;现在有机会,都做些什、说什!
不
那人影又闪到另个角落,道:那时知道你病,生怕有个三长两短,如果当初你没活过来,心也会为之死去,这个世上将变得黯淡无光、毫无意义……
要感谢你,如果没有你存在,此时将是多绝望与恐惧,也怕死。但现在并不害怕,因为有种情绪更加强烈……
也许会化为灰烬,在宇内某个角落再度与你相遇。也许会变成魂魄,下世,当偶然相遇,你还会回眸笑吗?
多想在最后刻念着你名字死去,而不是个姓……还会有皇上来保护你、爱护你……
……符金盏又忽然听见乱兵哄哄,剑出鞘声音,“让最后次为夫人效命”!那躺在地上儿郎,最后看着自己远去背影。
“真傻……”符金盏喃喃道。
抛下外面国丧诸事、军政大事,以及自从先帝病重后积压大堆亟待处理奏疏,她回到后殿。
前阵子情绪紧张、诸事劳心,她没太注意。今天郭绍忽然没来参加极其重要“拥护”朝会,符金盏终于醒悟过来:几天和郭绍起去见病重柴荣,她生气之下说气话……或许没气到柴荣,反而气到郭绍。自己怎能把他和趁人之危卑贱马夫相提并论?
她本是个心思很细人,猛然想到那茬,琢磨下很快就明白其中缘故。
“咚咚咚……”大殿灵堂上木鱼声传来,以及和尚们如唱诵般经文。时不时还有阵阵大哭,那是轮流守灵后妃和大臣们在哭丧,听起来很伤心。但尴尬是伤心也要很规矩,不能哭万万不能出声;该哭时候才能放声大哭、不哭还不行。
“绍哥儿!”符金盏猛地站起来,椅子“砰”响后仰倒,她不甚将膝盖撞到旁边桌案底部,阵钻心剧痛传来,她眼泪都差点痛出来。
桌案上写着国家大事奏疏被她碰翻地,乱糟糟地落在地砖上。
立刻见穆尚宫从远远地方急匆匆地进来,问道:“太后……”
符金盏脸色苍白,拉下脸道:“要马上见到郭将军!”
她心里默默地说:要马上向他解释清楚,向他道歉,是疏忽……绝无要伤害他半点意思!更没有对他冷漠无情。
她听着那叫人烦躁声音,越来越心急,内疚在心里慢慢酝酿。
“先帝对于、和李崇训(前夫)又有多少区别;为什他那样对待,却能宽容他?但是……”符金盏小声地自言自语,“但是为何偏偏对绍哥儿句感谢都没有?”
某种瞬间,符金盏有种错觉,郭绍好像是她家人亲人样。因为只有亲人无私付出,才会让人觉得理所当然、忘记感恩……习惯。
也许并不是错觉。溺爱、顾惜,只有父兄样人才会做得到,兴许父兄也做不到。符金盏觉得自己是郭绍亲姐姐、妹妹、女儿诸如此类最亲关系。这种感觉非常强烈、真实!如果郭绍现在说他是符延卿失散儿子,说不定她还有点信……只可惜长相显然不是。
她抬起头叹气,恍惚中好像看见个人站在殿中,说道:违天命者,郭绍,老天要降罪,冲着来便是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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