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琴声根本不能叫作曲,没有曲子会这简单单调。而且手法相当重,郭绍仿佛看见琴师在拼命拨动琴弦,她心情定相当纠结,情绪十分强烈;而且她也定是个非常熟悉精通琴瑟人,哪怕在乱拨琴弦时,也能如此有节奏感。
完全没有花烛夜温柔祥和,连肆虐秋风也增添凄凉气氛。
郭绍走
郭绍心里微微有些激动,陈夫人才、色俱佳,身段更是世间少见类型,又已经丧夫守寡;与她幽会似乎并无不妥……他妻子符二妹也不会计较,反正又不是要纳过门。陈夫人那矫情高傲女人,想来平素也洁身自好。
就在这时,孙大娘忽然伸手拦住京娘道:“这等场合,您和郭将军块儿去,恐怕不太合适。”
郭绍转头道:“没事,京娘在这等。”
“等多久?”京娘冷冷问。
郭绍想想:“觉得你还是先回去比较好,可能会比较久……”
陈夫人在信中说,那件“宝贝”可遇不可求,只能请郭绍等待时机,过阵子会派孙大娘来迎接他。这女人,不仅矫情,还神神秘秘。
郭绍不知道这几天陈府都发生多少事,他有自己事要忙。禁军内部腥风血雨已经过去,但仍需整合,郭绍几天时间打草稿都手写上万字。没有心思去理会陈夫人究竟做什,只是心里偶尔对她宝贝有些期待。
郭绍埋头潜心准备禁军谋划草稿,太后这两天在朝廷里召见南唐国王室李煜这等不太要紧事,他也完全没去过问……南唐国暂时并不是最要紧,其重要性要排到很后面,反正他们无论怎折腾也不会马上过长江打来。
……
直到八月中旬,郭绍都快把陈夫人事忘。
孙大娘忍着才没笑出来。
他便和孙大娘起进里门,从走廊过两道洞门,走许久到道月洞门前。孙大娘低着头道:“妾身只能送郭将军到此,您进去罢,里面整个院子……几乎只有个人。您定能见到她,她就是专门为郭将军准备礼物。”
“哈!”郭绍爽朗笑声,转身跨进门槛。
就在这时,忽闻阵琴声,“镗……玲玲……镗、镗……”声高声低反复单调地循环。
侧耳听郭绍顿时觉得很怪异。他不懂古代音律,连琴谱都不认识,但无论什音律都是人创造出来,他不是完全不能欣赏。
中秋节前夕,东京各处已渐渐有节日气氛。可天气骤变,欲雨未雨,秋风肆虐。郭府门外宽阔长街上,些灯笼都被吹落到街上摔得稀巴烂,和落叶起,景象显得有些狼藉。
今天傍晚时分,郭绍见到孙大娘,这才想起前阵子那茬来,当下也没推辞,准备好车马和孙大娘道去陈府。在兵变前夕,郭绍能放心把家眷托付给陈佳丽,对她还是颇信任;结交那长时间,陈佳丽是底细、是个怎样人,郭绍心里有数。
他穿身大团花紫色圆领,头戴乌纱幞头,准备去和陈夫人幽会。
又到那间古朴单调厅堂,却未见陈夫人,郭绍和京娘坐下喝几盏好茶,夜色已渐渐降临。郭绍忽然发现,今天陈府上人更少,几乎没见有奴婢。
就在这时,孙大娘出来款款施礼:“郭将军久候,陈夫人请您移步,到后宅相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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