符金盏顿时笑道:“这个主意好。符家既有大周太后,与郭将军也是姻亲;李筠嫁这个女儿就太值,脚踏两只船。”
郭绍嘿嘿笑声:“这样李筠还要反话,那他就是个野心太大人,而且是火中取栗。王饶第三女也要重新嫁人
符金盏脸上泛上红晕,却收住笑容本正经道:“上回奉旨进宫事,确实感觉你部署心思挺细。”
郭绍却道:“不止那次罢?”
“不提。”符金盏目光有些闪烁,却不敢看旁边侍从,因为那些侍从虽然眼睛看着别处,实则每刻都注意着她举动。
她立刻转移话题道:“李继勋是要起兵,你既然是武将,可有平定之法?”
“禁军没有整顿重组完成,现在动禁军打仗不是太安全。”郭绍道,“李继勋要和李重进联手,才能壮大实力,才能避免被各个击破动摇军心。中间昭义军节度使李筠是关键。”
古人吃完饭般都要喝盏茶,再坐会儿。宫女们收菜肴,摆上果盘、点心和清茶,郭绍便继续陪着符金盏,饭饱酒足,他也不拘谨。
符金盏挥手,屏退不相干人,但还是叫曹泰和穆尚宫等数人留下;她也很注意,尽量避免人们认为她和郭绍孤男寡女相处。
“你以为王朴怎样?”符金盏问道。
郭绍沉吟片刻,道:“王朴就是个文臣,用处大、威胁小,特别他那与人相处性子,很难单独干出什大事来。不过今天他言论,臣倒是觉得深有意思。”
符金盏点头示意他继续说。
符金盏点头道:“你说得很对,李筠麾下将士也是沙场老兵,长期在河东抵御北汉,有堪战之兵。不过先帝在位时,就对李筠说过,要让李筠幼女将来嫁给宗训。将来她女儿就是皇后,李筠不会反罢?”
郭绍道:“李筠是有见识人,不定会认为幼女婚事牢靠……”他故意停顿下,希望太后能从语气中猜到他意思。五代十国,和几岁皇帝联姻真可靠?
他继续道:“况且,彰德军王饶可能也会反。王饶第三女已与赵匡胤联姻,只因赵匡胤丧父守孝,没来得及迎娶王氏;王饶也怕被牵连。”
符金盏若有所思。
郭绍道:“有主意进言。太后出面,让李筠女儿嫁给符家,李筠与卫王联姻肯定就安心。”
郭绍便道:“王朴知道臣是太后亲信,但事关国柄社稷,究竟亲信到什程度,他拿不准。番话看似直言,实则至少有几个用意。
是试探太后对微臣信任程度。二是表忠心,他是在向大周朝表忠,也是对太后表忠。太后是周朝太后,绝不会因为他忠于朝廷而治他罪,事实也如此。不过没想到太后如此强硬,估计吓他跳,以后会对太后更加刮目相看。
三是保自己名声,将来世道若有什变故,他可以说自己很有气节,至少开始不畏权贵忠于周朝……毕竟先帝对他有知遇之恩。”
“咯咯……”符金盏顿时掩嘴笑得弯腰,“人道那王朴很有心眼,不料全被你看穿,你心思也挺细。”
郭绍不动声色道:“臣本来就是弓箭手,弓箭手要射得精准,光有力气不用心是无法做到极致高度……再说,臣心细不细,难道太后还没感觉出来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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