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就好,那就好。”郭绍道,又看着陆岚脸道,“多谢陆娘子。”
陆岚脸有点红,小声道:“妾身已是宫里人,陛下谢什呀。”
郭绍这才想起称呼没改过来,称“娘子”(相当于女士小姐称呼)未免有点见外。他此前经过权衡思量,给身边些女子封名位,陆岚就是其中之,不过名分有、到现在她还没侍寝过。
“那是。”郭绍笑下掩饰自己口误。
周宪躺在那里,郭绍和陆岚却旁若无人地说好几句话,大概是他们早就熟悉原因。
“不可。”郭绍毫不犹豫道。
他顿顿又道:“备车,朕去娥皇宫里看看她病情。”
王忠立刻躬身道:“奴婢遵旨。”
来到周宪宫中,只有宦官宫女出来迎接。郭绍不理会他们,径直进周宪卧房。房里有两个宫女行跪礼,周宪躺在床上,挣扎着坐起来,坐在旁边陆岚也站起身作万福。
“妾身不能给陛下执礼……”周宪脸色苍白,缕乱发沾在额头上。
半个月后,曹彬和杨业完成前营军府建立、禁军聚集,他们将要离京。
此时风里充满凉意,秋天在不知不觉中悄然降临。郭绍在皇城宣德门送别,赐酒践行。待二人拜别皇帝,他们将奔赴两个不同方向;杨业向西,曹彬向南。
郭绍站在城头,望着城下战马远离。每天颇有规律地在庙堂和后宫中生活,早习惯,忽然有点羡慕他们远行。
他在城头站良久,直到御街上大将们消失在视野。
郭绍不再是任性人,不会不顾大臣劝诫、出京去干些微服私访事。虽然安全隐患很小,但郭绍曾真切地体会过他生命危险会带来什严重后果……上次中毒风浪,余波仍不远。
周宪开口道:“陛下对咱们还是那好,点小病就急着亲自过来看。”
郭绍这才转过头看她。
周宪又
郭绍大步上前,扶住她肩膀道:“你只消好生养病。”
这时陆岚道:“陛下,风寒会染上旁人,此时不宜靠得太近。”
周宪听到这里,脸上闪过丝微妙表情,马上又道:“陆婉仪医术精妙,亲自来为妾身诊治,还是听她好。官家国事繁忙,要是被妾身染上风寒可不是妾身罪过?”
郭绍很熟练随意地转头道:“娥皇病要紧?”
陆岚道:“季节更替,忽冷忽热,最易伤风,周昭仪不过偶染风寒,宫中有人照顾,只需服药调养旬日,自然而愈。陛下不必太担心。”
而且在他看来,皇帝做那样事主要作用无非就是好玩,基本起不到什实质作用。大许王朝治下,四百余州,县数以千计,庶民无数。他要为民做主,又能亲自干得几件事?真正有意义,反而是在中枢,在大略层面上手段。
这便是在其位、谋其政。
郭绍回到金祥殿,继续每天做事。
直到酉时回万岁殿,郭绍便寻思今晚是谁侍寝。在这皇宫里,山珍海味早已不稀罕,寻常最大乐趣便只剩美色,美女倒是宫廷中最不缺东西。若非还剩奢*,恐怕皇城对皇帝也是牢笼。
就在这时,宦官王忠进来禀报道:“禀官家,周昭仪得风寒,可今晚刚好轮上她……但出这事儿,要不奴婢重新为官家传嫔妃侍寝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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