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清
岑崤沉默会儿,才轻轻回声:“嗯。”
他这个回应,算是愿意帮黎容收拾东西。
黎容忍住笑意,从岑崤胳膊底下扯回卷子,开始奋笔疾书。
他不是不会套路岑崤,他只是知道,哪种方法对岑崤管用。
两张文科卷子,黎容用节课做完,下课,他去把卷子还给简复。
黎容扭过头来,望岑崤几秒,唇角微翘,狡黠道:“怎,没套路你,你吃醋?”
他饶有兴致打量岑崤,似乎真想从那张贯喜怒不形于色脸上,看出吃醋意思。
他现在越来越能看清岑崤情绪变化,或许是这世岑崤还没有那设防,又或许是他比以前更解岑崤。
岑崤轻嗤声,嘴唇绷下,没说吃醋,也没说不吃醋,表情是不屑,但多少有点嘴硬意思。
黎容慢慢收起笑容,继续望着岑崤脸,表情由刚才戏谑变得有些认真。
引进,没有高考压力,但简父简母要脸,他要是考太瞎,父母也抬不起头来,所以简复有点怕老师告状。
杨芬芳这人总爱絮絮叨叨小事化大,没事就跟他父母交流他学习态度问题,还有他带着全考场起作弊恶劣作风,他爸妈没少骂他,次数多简复也头疼。
黎容暼眼卷子,云淡风轻道:“写张也就三十分钟不到,闲着也是闲着。”
简复喜不自胜,游戏也不管,赶紧把自己屯文科作业塞给黎容:“快快快,谢谢谢谢,救于水火,今儿中午食堂请!”
他觉得,他哥是有点明智在身上。
简复本正经端起来检查作业:“工整倒是挺工整,但你写字怎这轻,手腕没劲儿啊。”
好像上次给林溱讲题也是,下笔特别轻,像是要省墨水样。
黎容知道简复其实满意不得,但是他那张嘴不挑点毛病就难受。
黎容漫不经心笑:“不喜欢留印子,丑。”
他拿简复两张卷子,下笔太重势必会把上张卷子答案印在下张卷子上,虽然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,但他就是觉得丑。
“反正也套路不你,而且你肯定会帮吧。”他声音过于温柔和坦诚,让人根本不想辜负这种信任。
岑崤被他说嗓子突然紧,心里隐约泛起不悦顷刻间灰飞烟灭,他不动声色扯过黎容写几行卷子,仔细端详,装作不经意问:“你又想做什?”
黎容用笔尖敲敲桌面,语气很平淡:“法院通知搬家,找人帮整理下东西,有很多父母遗物,陌生人经手不放心。”
岑崤放下卷子:“找好房子?”
黎容耸耸肩:“先住宿舍,也正好离学校近,反正们学校住宿很少,空房间应该挺多。”
把黎容拉拢过来,也没什不好,至少完成作业方面,能省不少力。
黎容眸中含笑,把卷子接过来,回自己座位。
简复开心像条甩膀子鱿鱼,他得意拍拍同桌肩头:“作业你自己写啵,爹不陪你啦!”
黎容回座位,将卷子和水杯往桌面上放,悠闲把左腿搭在右腿膝盖上,两指夹着笔,晃晃,然后开始给简复写卷子。
岑崤扫眼空白卷子,很快移开目光,随意望着黑板,淡淡道:“你就套路简复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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