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纪小川现在说话还是结巴，但那股唯唯诺诺没有自信
样子已经淡
很多。
大概因为补课班里都是男生，还都是偏科严重，爱玩爱闹男生。
纪小川有时候看他们错很简单题，或是根本没记住黎容说重点，就会很急。
开始她还会细声细语，涨红着脸再讲遍，或是分享自己记错题经验。
但很快她就发现，别人打个喷嚏都比她讲话有吸引力，帮大男生，围着个喷嚏就可以笑分钟。
毕竟上世在红娑研究院里，他每次见到纪小川，纪小川也在吃烤肠。
纪小川咬口鸡腿，舔干净唇上沾面包屑，笑眯眯道：“才不是呢，还不是…因为穷，
更小…时候还总吃辣条，因为便…宜，而且能…吃很久。”
她现在不算穷，每天给黎容当助教，天收入就几百，给自己买好吃也就不心疼。
黎容笑着摇头：“你还挺会自娱自乐。”
纪小川推推眼镜，眨巴眨巴圆眼睛：“请你…吃个。”
在走廊呆会儿，他没有收到徐唐慧回复，大概慧姨又在忙着叠叠摆摆。
黎容吸吸鼻子，打算把证书给岑崤看下。
这也算是他们第枚‘功勋章’。
三月，A中经常泡在汪汪水里。
堆积个冬天积雪不断消融，却因为阳光热度不足，蒸发极其缓慢。
也未必认得出来。
这件事其实早就被淹没在尘埃里，除她自己，已经没人执着。
徐唐慧这些年在A大图书馆博览群书，这
浅显道理她不会不懂。
但人必须得坚持点什，才能感受到活着意义。
黎容收回看向天窗目光，低头望着自己掌心。
看着乱成团，黎容又只跟着看热闹场面，纪小川也顾不得结巴，害羞，内敛，她终于开始大声说话，疯狂输出。
语
黎容皱着脸，向后缩缩：“吃不，太腻。”
“哪里腻啦，你看你头发…这细，肯定缺…营养。”纪小川立刻露出副遗憾表情。
黎容轻笑：“妈可是营养专家，天天给搭配着吃，这是天生。”
他头发确细细软软，太阳光照，还有点泛黄，不过好在不枯燥，反倒很有光泽。
他看着纪小川，多少有点欣慰。
街道两旁玉兰花已经抽枝发芽，花瓣初绽，潮湿空气里弥漫着清淡花香。
黎容从宿舍到学校这条路上，入眼皆是白色花瓣。
他没什压力，慢悠悠走到食堂，看到纪小川在窗口点只热辣鸡腿。
大早上吃鸡腿？
黎容挑挑眉，端着自己清汤小菜，坐在纪小川对面：“以为你只喜欢吃烤肠。”
不搅和红娑研究院天翻地覆，他会由衷感到空虚啊……
上世明明没有这种情绪，但现在这种情绪越发强烈。
想让那些人恐惧，忌惮，忏悔，想成为‘他们’噩梦，让他们每升起个坏念头都要胆战心惊好久，想掌控‘他们’命运，让‘他们’在山呼海啸般讨伐中卑微祈求。
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称为个好人，但这样场面能给他带来莫大快感，而他并不打算‘治愈’这种快感。
黎容深深吸口清冽空气，却因为吸太猛，凉意入肺，忍不住咳嗽两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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