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会在幼儿园仰着小脸,兴致勃勃跟人介绍:“妈妈是在大学做教授,爸爸也是在大学做教授,他们写超多论文,特别特别厉害,他们还要去那个红娑研究院。”
有次顾浓来接他,正好听到他炫耀,当即皱皱眉头。
后来黎清立把他叫到书房,给他念《华盖集》里段话——
“以为如果艺术之宫里有那麻烦禁令,倒不如不进去;还是站在沙漠上,看看飞沙走石,乐则大笑,悲则大叫,愤则大骂,即使被沙砾打得遍身粗糙,头破血流,而时时抚摸自己凝血,觉得若有花纹,也未必不及。”
他听不懂,黎清立就哈哈大笑,也没责怪他,批评他,甚至没有阻止他虚荣心。
多也就不之。
黎容却并没松口气,反而表情更加凝重。
“既然没有证据,说不定就不是她偷呢。”
门卫:“监控都查,那天就进她个外人,她能耐还大呢,不知道从哪儿搞来校园卡,还不是校外头那种办假证给办,是真能在学校用,问她哪儿搞来,她死活不说,你说她有没有嫌疑?肯定就是她,扯皮耍无赖而已,欺负人家学生胆子小,有细节记不清,弄警察都没办法。”
黎容深吸口气,只觉得如鲠在喉,胸口憋闷疼。
黎清立只说:“那你多读书,以后就会懂。”
但顾浓却喂给他口浓香鲜甜芒果,声音温柔如水:“不懂也没关系,不懂才最好。”
原来其他人也和崔明洋样,将与事件本身毫不相干元素串联起来,就能轻易断定个人做错事。
不需要证据,不需要解释,偏见,就足以给人定罪。
这样偏见不只在参与事件处理门卫身上,还有道听途说,成绩优异崔明洋,以及具有定社会地位,学历远超普通人崔明洋父母。
学历,财富,权力,会带给人无形光环,但光环之下,也只是个普通灵魂。
他小时候,第次感知到父母与众不同地位时,也难免会有虚荣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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