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容摇摇头,懒洋洋抻个懒腰,脑袋在靠背上蹭蹭,然后颓然栽倒在岑崤肩头。
“刚睡醒不想吃。”
其实他甚至不想动弹,要是飞行时间更长点,他还可以睡得更舒服。
岑崤很敏锐察觉到黎容精
飞机拔升高度时候,黎容又开始难受。
他干脆将帽檐压得低低,遮住自己大半张脸,然后背过脸去,不让岑崤看清他表情。
幸运是,他这次是彻彻底底睡过去。
听到黄百康消息,他总算踏实,疲劳整天,倦意席卷而来,睡梦里,就连难受也消失不见。
不知模模糊糊睡多久,黎容感觉有人推他,他才勉强睁开眼睛。
飞机平稳飞行后,灯光慢慢暗下去,夜幕里只有朦胧山峦和闪烁星辰,目之所及,是如此深沉辽阔,静谧伟大。
仿佛所有不公,都如同雾霭,会在次日天光乍泄时,烟消云散。
黎容总算克制住自己情绪,他抬起下巴,从岑崤肩膀离开,就连脸上薄红也退下去。
他这才觉得自己哭有点太没出息,有岑崤在,他似乎开始习惯撒娇索取抚慰。
“是因为发烧影响激素分泌,多巴胺、去甲肾上腺素失调才情绪失控,临床统计上这种情况出现概率很高。”黎容颤颤潮湿睫毛,本正经解释道。
皂白,肆意辱骂诬陷,哪怕知道自己错,也要为面子将人彻底摧毁踩碎,生怕自己正义师出无名乌合之众,他们也从不认为自己是刽子手,杀人犯。等受害者彻底无声无息,他们依旧可以提刀走在阳光下,边歌颂世界安宁美好,边时刻准备着,参加下场‘正义之战’。”
岑崤将黎容揽进怀里,安抚似遍遍抚摸着他后颈:“们定能还你父母清白,就快,乖。”
黎容将下巴抵在岑崤肩头,感受着岑崤抚摸,渐渐松弛下来。
大概是烧太难受。
所以他思绪混乱,情绪波动,才会有那大反应。
但眼睛就像被涂柠檬汁,酸涩厉害。
他眯眼望向飞机窗外,才发现飞机已经滑停,要准备下机。
“这快?”黎容喃喃道。
虽然眼睛疼,但他却感觉力气恢复不少。
岑崤帮他掀起帽檐:“你连晚饭都没吃,饿吧?”
岑崤忍俊不禁,认真点点头:“知道,都是发烧错,宝贝儿运筹帷幄,从容不迫,是不会被气哭。”
“……”黎容顿,抬起湿润眸子,瞪岑崤眼。
岑崤不打算再招惹他,为转移话题,随口问道:“对,你什时候找陈平,黄百康帮忙,怎没跟说?”
黎容缓缓将理直气壮瞪视收回来,喃喃道:“……前两天,年级体测时候。”
岑崤默不作声看着黎容,半晌,才意味深长道:“这样啊。”
黎容眼前模糊,柔软睫毛上坠泪水,他苦笑声,滚烫泪水从睫毛间坠落,没入岑崤外衣。
“只是不懂,何大勇这样人还好好活着,父母却被逼死,天底下要真有神明,也是个混沌不分神!”
岑崤温声道:“还不到结局,他们定会付出代价。”
“他们代价,要亲自送到。”黎容闭上眼,紧紧咬住下唇。
岑崤抱紧他:“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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