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想清楚这点,又开始后怕。
如今巨大信息汹涌而来,烦乱线条纠缠错杂,他不知道该怎保护自己,怎保护何长峰。
黎容慢慢从兜里掏出那支录音笔,举到何大勇脸前,点播放键。
几秒钟嘈杂摩擦声后,何长峰声音从录音笔中流出来。
“将来肯定要把们家产业发扬光大,至少得改变点什,不然学生化还有什意思?”
黎容提到白马,何大勇思绪就难免被带着走,他躲闪不及,惶恐缩缩脖子,只觉得皮肉勒,十字架还是,bao露在阳光下。
他立刻低头,想要遮掩,却发现双臂重若千斤,怎也抬不起来。
他怔怔看着那枚银亮十字架,仿佛十字架上正燃起灼灼火焰,拷问着他良心。
何大勇被这火焰灼生疼,不敢直视那跳跃火光,却又忍不住凑近汲取温暖和救赎。
黎容见何大勇已经彻底掉入情绪陷阱,他立刻乘胜追击,咄咄逼问:“你明知道素禾生物都做过什,你明知道自己做什,这个行业不堪,也有你阴影,你为什还要送何长峰学生化?你想让他继承你事业,昧着良心枉顾人命,你又为什不告诉他真相?”
情绪变化,他虽然不知道何大勇收到什,但定是对他们有利消息。
其实他和岑崤在这里扯大旗,根本经不起推敲。
他们虽然口头喊着让何大勇人脉去区,四区打听,但何大勇要是真找人去问,简昌沥和胡育明肯定会断然否认,这面大旗自然也就不攻自破。
而他们再想从何大勇口中套信息,就真是难如登天。
所以黎容并不打算给何大勇太多思考时间,他轻笑声,目光突然缓和下来:“何总还记得自己为什要做两种原合升吗?白马象征纯洁和胜利,灰马象征死亡,你暗示是留给谁?”
“……创新药跟国外还有很大差距,等掌管们家公司,就要缩小这个差距!”
最后是黎容温和又郑重回应:“好,期待有这天。”
何大勇怔怔望着那枚录音笔,录音笔已经关停,但何长峰声音却像开循环键,反复在他脑海中播放。
他是从悬崖边上爬回来人,多大压力,他都能面对,可他受不住何长峰这些天真话。
何大
听到何长峰名字,何大勇这才将头抬起来,暂时放下明晃晃十字架。
他此刻仿佛提线木偶,只对那些在他生命中无比重要关键词有反应。
“何……长峰,儿子?你怎知道儿子?”
黎容副然神情,静静看着他。
何大勇思维后知后觉运转起来,他喃喃自语:“哦对,你是A大学生,儿子也是A大学生……”
黎容说着,慢悠悠站起身来,朝何大勇走去,每走步,都仿佛踏在何大勇那脆弱不堪良心上。
他站在何大勇面前,看着这张臃肿,涨红,普通脸,语气没有嘲弄和讥讽,反而多丝怜悯:“知道这不是素禾生物意思,这是你意思。”
说罢,黎容伸手,揪住何大勇脖子上链子,不轻不重扯,将十字架给拽出来。
银白色十字架上,同样嵌着颗绿钻。
饰品美丽无暇,却也冷漠无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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